女孩沉思片刻，隨即說道：“好吧，就算你說得對。我并不全盤認(rèn)可，但是我能從另外的角度接受你的說法?？蛇@僅僅是一個案例而已?！?/p>

“一個再平常不過的案例。你覺得要是蓋勒韋的法官是個女人的話，在沒有劊子手時(shí)，會親自對自己的兒子施行絞刑嗎？”

女孩脫口而出：“坦白地說，不會。我想任何一位母親都下不了手。但這并不是一件尋常的案子，不是嗎？還有別的嗎？”男人頓了一下才回答：

“還有，但是我認(rèn)為沒有必要再討論下去了。”

“為什么？”

“不管怎么說，史蒂夫，你只是個小女孩，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迸⑿Φ?。

“好吧，要是這是關(guān)于女人的事情，那么任何女孩，即使是在我這樣的年紀(jì)，都應(yīng)該比年輕男人知道得多，或者說猜到的多。說吧，把你想的都說出來，要是我同意的話我會坦白告訴你的——我們看看到底女人能不能公正?！?/p>

“簡單說來就是：要是卷入了一個女人自身的情感和另一個人的錯誤的時(shí)候，她還能對別的女人或男人公正嗎？”

“我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可。當(dāng)然前一個案子光是女人的驕傲就可以確保公正，至于后一個嘛，優(yōu)越的意識就可以做到。”

男人搖了搖頭說：“驕傲和優(yōu)越的意識！它們并不能等同。但是話說回來，要是我們必須依賴它們的話，恐怕正義的天平就得重新調(diào)整了，也失去了它本來的意義。我認(rèn)為盡管驕傲能夠成為引領(lǐng)個別人的行為準(zhǔn)則，但是對大多數(shù)人來講這都是導(dǎo)致他們失敗的根源。當(dāng)然，要是有任何例外的話我都愿意接受。”

哈羅德看了看表后起身。史蒂夫跟在他身后，原本掖著裙子的左手握住了馬鞭，右手則像所有愛黏著大哥哥的小女孩會做的那樣挽著他。他們一起走向停柩門。馬夫把馬牽了過來。史蒂夫輕輕拍了拍她的馬，給了它一塊糖。隨后她踩著哈羅德早已候著的手輕巧地躍上了馬背。哈羅德也姿勢嫻熟地躍上了自己的馬。

當(dāng)他們沿著林蔭小道馳騁時(shí)，史蒂夫不由自主地喃喃自語道：“做上帝，無所不能！”

哈羅德一語未發(fā)，突如其來的莫名恐懼讓他禁不住打了個寒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