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爾維斯很快將在家里也需要一個保鏢了。普雷斯利一家的門前總是車水馬龍,一群群女孩聚集在小區(qū)的人行道上高聲尖叫著埃爾維斯的名字,鄰居們的日常生活飽受打擾,他們?yōu)榇丝鄲啦灰选?/p>
另外,當他們從自家的籬笆墻向普雷斯利家看過去時,馬上被眼前
的景象嚇了一跳:一堆木頭堆放他們家院子的一角,格拉迪絲準備在那里蓋一個雞舍,而且她還在院子里拉了許多根晾衣繩,上面每天都飄揚著她洗的衣物。整個社區(qū)里沒有其他人會把內衣褲放到自家的后院晾曬,而且這些晾衣繩還高出了籬笆墻的高度。
盡管埃爾維斯聽到不少抱怨,但是他并不打算讓步,或者告訴格拉迪絲她得改變原來在家里和院子里的行事習慣。他甚至都懶得向鄰居們解釋,和他們連照面也不打,這讓事情進一步惡化。鄰居們對他們的敵意越來越深,普雷斯利一家很快成了整個社區(qū)不招人待見的異類,鄰居們才不管埃爾維斯是不是明星。他們議論時也不再竊竊私語,往往在用早餐時,或者隔著后院的籬笆墻大聲數落著埃爾維斯一家的不是。
埃爾維斯再次聽到別人把自己和家人稱為“白色垃圾”,怒不可遏的他沖到后院,把幾根木條摔打成塊塊木片,還把草坪的草拔起來扔得滿院都是。他不明白,為什么這里每個人都討厭自己一家人,最后他得出結論:鄰居們肯定是出于妒忌。
1956年7月,埃爾維斯的兩張唱片—《不要這么殘酷》和《獵狗》—登上了暢銷榜的前兩名。他的名氣如日中天,他的第一個唱片集賣出了100萬張—這是他此前從來沒有達到的成就。財富滾滾而來,而埃爾維斯花起錢來也如流水一般。他一口氣從“蘭斯基兄弟”那里買了十幾套服裝,還給格拉迪絲買了一輛粉紅色的“凱迪拉克”
—盡管她很討厭開車。
埃爾維斯從不放棄任何一個炫耀自己財富的機會,目的就是向那些直到現(xiàn)在還認為他是“垃圾”的人證明自己的價值。在公開場合,他仍然表現(xiàn)得彬彬有禮、樂觀開朗,但是在私下里,他的情緒起伏相當大。有時候他會感覺自己一文不值,這時的他就完全忘了自己是多么有名。
女人是他那脆弱的自負的最佳支撐,他經常晚上外出尋找合適的女人撫慰自己的內心,釋放不斷積累的壓力。但是現(xiàn)在,他的這一放松方式實施起來變得更為棘手起來。埃爾維斯已經是一個偶像,是媒體關注的中心。他看著那些團團圍住自己的女孩時,心里充滿了欲望,但是他得小心翼翼地選擇地點和對象,除非他想讓格拉迪絲在第二天早上的報紙上讀到自己的花邊新聞。不能隨心所欲地使用自己的財富和名氣,這一點讓埃爾維斯十分不爽。
他在錄音室里的態(tài)度也發(fā)生了改變。他不再急于討好別人,因為他知道自己現(xiàn)在是明星了。埃爾維斯經常姍姍來遲,并且毫無準備。他讓別人等著自己,而且清楚當他到達時他們仍然還在那里,這讓他覺得自己非常了不起。然而,當他到達錄音室后,他會連聲表達歉意,不斷開著玩笑,所以他很快就會得到別人諒解。
帕克在排練時盯得他很緊,主要集中在舞臺表現(xiàn)和相關準備上。埃爾維斯的記性很差,經常忘記歌詞,這種狀況出現(xiàn)在電視節(jié)目中可能會是一個災難。在現(xiàn)場演出中,當他想不起歌詞時,他就會用動作夸張的舞蹈動作把這個尷尬遮掩過去。埃爾維斯的旋轉舞步是他的成名動作,但真實的情況是當他做出這個動作時,那大半是因為他忘詞了,舞蹈給了他回想的時間。其他情況下,如果觀眾的歡呼聲特別大,他就干脆自己編歌詞糊弄過去。
帕克希望埃爾維斯放松,但不能如此散漫。他不斷強調敬業(yè)的重要性。讓自己開心沒有錯,但是要有一個尺度。這種教誨讓埃爾維斯覺得很煩,但他還是采納了帕克的意見,努力背誦歌詞,改進自己的舞臺表現(xiàn)。他最不愿意看到自己在歌迷面前出丑,因為他們對他來說是那么重要。
那年夏天,在帕克的堅持下,當他沒有在錄音室錄歌或者沒有參加巡回演出時,他就會去上語言課。埃爾維斯將要邁出事業(yè)上的重要一步。帕克知道,如果埃爾維斯第一次就搞砸了,那么他可能就再也沒有第二次機會了。哈爾·沃利斯沒有食言,他讓埃爾維斯主演了第一部電影。
一開始,這部電影的片名叫做《里諾兄弟》,但是后來派拉蒙公司把它更名為《溫柔地愛我》,借用了埃爾維斯最近一首反響巨大的單曲名。
當埃爾維斯最初聽到帕克堅持讓他上語言課時,表現(xiàn)得相當抵制,他感覺受到了羞辱。
他認為自己的說話方式沒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于是態(tài)度強硬地表示不會去上這種課。帕克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埃爾維斯?!拔腋铱隙?,如果你媽媽知道你寧愿把時間花在一次與不止與一個女孩在一起胡混,就像你在拉斯維加斯做過的那樣,卻不愿意花時間對自己的事業(yè)負責,她會非常難過。她的心都會碎的,不是嗎?”
這一番話馬上戳到埃爾維斯的痛處。帕克離開后,埃爾維斯不停地來回踱步,心里既憤怒又害怕。他把怒氣撒在放在草坪上的幾把椅子上,把它們遠遠扔開。他很震驚地意識到,原來帕克一直在暗中監(jiān)視自己。
不過當他想到自己可以演電影后,那股憤憤不平之氣很快平息下來。埃爾維斯在興奮之余又感到十分擔心。他從來沒有接受過演員式的訓練,對這種臨時抱佛腳的語言課能起多大作用表示非常懷疑。在伴奏人員和音樂指導面前,埃爾維斯總是裝著一付自信滿滿的樣子,以掩蓋內心的不安,但是晚上一個人躺在床上時,他就會緊緊抱著枕頭,祈求耶西保佑自己一切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