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神秘紙條(3)

主教殺人事件 作者:范達因


安納生停下來,為手中的煙斗添加煙草。

"現(xiàn)在,馬克漢,"他繼續(xù)說,而我正試圖了解,這個人這會兒是否是說正經(jīng)的。"我希望能有機會,將勒威耶發(fā)現(xiàn)海王星的這套純理性方法,運用到這件離奇的案子上。不過,在這之前,我必須先找出天王星軌道的位置,也就是說,我要先知道這個方程式當中所有其他因。希望你們能信任我,告訴我所有的事實,就當是一種知識上的共享,而我會用科學的方式為你解決問題。這個游戲十分有意思,我可以向你們證明,不論距離抽象的學術(shù)領(lǐng)域多遠,數(shù)學始終是所有真相的基礎(chǔ)。"他終于抽起煙斗,將背靠回椅子上,"可以嗎?"

"我很愿意將我們目前所知道的一切告訴你,安納生先生,"馬克漢沉默了一會兒之后開口說,"但我無法答應(yīng)你,會把未來可能發(fā)生的事情統(tǒng)統(tǒng)透露給你,因為這可能危害到最終的正義,也會干擾到我們的調(diào)查。"

萬斯原本半閉著眼坐著,顯然對安納生突如其來的要求一點也不感興趣,但現(xiàn)在他卻眼睛一亮地望著馬克漢,說:

"我覺得,我們沒有什么理由不讓安納生從應(yīng)用數(shù)學的角度來分析這件案子,我相信他會基于科學的目的,很謹慎地處理我們告訴他的訊息。搞不好,在調(diào)查這件怪案之前,我們還真需要他的協(xié)助呢!"

馬克漢太了解萬斯,知道萬斯不會草率提出這樣的建議;因此,我一點也不驚訝馬克漢會轉(zhuǎn)頭過去向安納生說:

"既然這樣,好吧,那我們會告訴你任何你所需要的資訊,好讓你破解這個方程式。有什么是你特別想知道的嗎?"

"噢,這倒沒有,我所知道的細節(jié)大概跟你們差不多,你們離開后我也去問過畢朵和老派恩。不過,當我解開這個問題,找到罪犯的確切身份,到時候請不要將我的發(fā)現(xiàn)束諸高閣,就像可憐的亞當斯先于勒威耶提出計算海王星質(zhì)量的方法,喬治·艾里爵士卻那樣對待他……"

這時,前門突然打開,原本在前院駐守的警衛(wèi)走了進來,后面跟著一位陌生人。

"這位先生說想見教授,"他帶著懷疑的語氣說,然后向這個人介紹馬克漢,"這位就是檢察官,把你的問題告訴他吧。"

這位陌生人似乎有些尷尬,他個子修長,外形整潔,絕對是來自家境良好的家庭,年紀大約是五十左右,不過看起來有些稚氣,頭發(fā)薄而呈灰色,鼻子堅挺,雙頰瘦削而有力。他飽滿額頭下的那雙眼睛更是令人印象深刻。那是雙屬于"夢想破滅"、"失望"的人的眼睛,帶著一些哀傷、一些不滿,仿佛生命捉弄了他,使他痛苦而且不快樂。

他正要開口向馬克漢說話時,眼睛瞄到安納生。

"噢,早安,安納生,"他用平靜地語氣說,"希望沒發(fā)生什么嚴重的事。"

"只是死了一個人,帕帝,"只見安納生漫不經(jīng)心的回答,"一場小風波罷了。"

馬克漢對于談話被打斷有些不悅:

"你想做什么,先生?"

"希望沒有打擾到你們,"這人道歉,"我是這家人的一個朋友,就住在對街,我看到這里似乎發(fā)生了不尋常的事,所以過來看看有什么我?guī)偷蒙厦Φ牡胤健?

安納生笑了起來,說:"帕帝啊帕帝,好奇就直說嘛,干嘛這么假惺惺。"

帕帝臉紅了起來。

"安納生,我--"他正要申辯,卻被萬斯打斷:

"帕帝先生,你說你就住在對街,不知道在早上的時候,有沒有注意到房子這邊有什么異常?"

"實在看不出來,先生。雖然我的書房的確是面朝著七十五街,一整個早上我也都坐在窗戶邊,但當時我正忙著寫東西。吃完午飯回到書房里,看到圍觀的人和警車,還有前門穿著制服的警察。"

萬斯正從眼角打量此人。

"今天早上,你有沒有見到什么人進出這幢房子,帕帝先生?"他問。

帕帝緩緩搖了搖頭,說:

"沒特別留意,倒是看到過兩個年輕人--狄勒小姐的朋友--在大約十點鐘左右過來,然后也看到畢朵小姐提著菜籃出門,我只記得這些。"

"你看到過這兩個年輕人--任何一個--離開嗎?"

"不記得了,"帕帝皺了皺眉頭,"好像有一個人是從射箭場的側(cè)門離開的,不過我印象很模糊。"

"大約是幾點鐘的時候?"

"真的想不起來了。大約是他們進來一小時后,我不確定。"

"記得有任何人在今天早上從這房子出來,或從這房子出去嗎?"

"大約十二點半,我正要去吃午飯的時候,看到狄勒小姐從網(wǎng)球場回來,她還揮著網(wǎng)球拍和我打招呼。"

"此外就沒別的人進出了?"

"恐怕是沒有了。"帕帝低聲的回答里感到有點抱歉。

"今早你看到進來這房子的兩個人,有一個被殺了。"萬斯告訴他。

"就是羅賓先生,外號'公雞羅賓'。"安納生主動補充,滑稽的表情讓我反感。

"老天,怎么會這樣!"帕帝看起來真的很吃驚,"羅賓……是不是貝莉兒俱樂部的那個冠軍射手?"

"沒錯,就是他。"

"可憐的貝莉兒,"帕帝的反應(yīng)吸引了萬斯的注意,"希望她不會為這事兒太傷心。"

"她的反應(yīng)有些戲劇化,這是很正常的,"安納生接口說,"警方還不是如此,總是為一些芝麻綠豆的小事騷動不安,地球上到處都是像羅賓這樣的小生物,實在太微不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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