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好癢,我動了動,不情愿地咕噥一聲:“祈然,別鬧了。我困著呢……”
翻個身,繼續(xù)睡。
這次卻是背部癢了,仿佛有什么黏黏濕濕的東西,在肌膚上一觸一觸的,好不難受。
“再鬧我翻臉了……十分鐘,不,五分鐘,我再睡五分鐘就……啊——”
背后傳來一陣刺痛,終于讓我恍惚中的神志清醒過來。我……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
這是哪?我一躍而起,伴隨著全身撕裂般的疼痛,背后忽然傳來一陣尖銳的“吱吱——”聲。
我回頭,一只通體雪白……哦……應(yīng)該是很像狐貍的小動物,正睜著雙圓溜溜的黑眼睛凝視我。黑琉璃似的雙眼,干凈澄澈得沒有一絲雜質(zhì),眸光靜靜安然地落在我身上,讓我不期然地便想起了那雙深烙在心底的藍(lán)眸。
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這好像是個古裝劇中最常見的石室,最大的功用就是為原本一無是處的主角提供奇遇,使其輕易一鳴驚人,稱霸武林……咳,扯遠(yuǎn)了。
唉,果然是萬古不變的懸崖定律,而我,絕對是最有力的驗證者。
“這是哪?”我真是瘋了,竟然在跟一只狐貍(權(quán)且這么認(rèn)為著吧)說話。
而更瘋的是,那只狐貍竟然吱吱叫了兩聲,抬頭示意我看身后。
我愣愣地盯了它半晌,不由得失神地喃喃自語:“天哪!深山里碰到狐貍精了嗎?還是狐半仙?進化以后是美女還是帥哥呢?照我來說當(dāng)然還是帥哥好,異性相吸嘛!不過美女也不錯,至少可以養(yǎng)眼……”
“吱——”小狐貍大概不滿被我忽視,叫了一聲。
我連忙回神,咳……都在瞎想些啥?回過頭去,看到背后石墻上有塊刻了字的石碑,上面用草書寫著——“別有洞天”四個字。
別有洞天?看碑的樣子,至少也存在十幾年了,看來應(yīng)該是前人所造,只不知這石室當(dāng)初造來到底是何用的。
正低頭沉思,卻猛然看到胸前淤血凝結(jié)的破爛衣衫,不由得大驚。對??!我可不只是掉下了懸崖,明明在摔落前還被什么人狠狠刺了一刀,如今怎的身體一點大礙也沒有。雖然那一刀似乎沒刺中要害,可畢竟也傷了動脈,血如何這么快會凝結(jié)?
癢……我驚愕地發(fā)現(xiàn)那只白毛狐貍竟跳上我的肩頭,小心舔我的傷口。奇怪的是,它的舌頭碰到我受傷的肌膚竟沒有多少刺痛的感覺,反而原本鮮血斑駁的傷口逐漸凝結(jié),成痂。
難不成……真是狐半仙?我興奮地一把把它抱在懷里,踏踏實實蹭上它光潔柔滑的白毛——占便宜。死是一回事,可要是醒過來一堆傷口痛得我半死,那倒還不如直接摔死本姑娘來得痛快。真是多虧了這只小白狐,嘿,竟然比祈然的藥還管用。
大概被我抱得太緊太久了,小白狐掙扎著跳了下來,一雙黑圓的眼睛上上下下……好奇地打量我。咳——狐大仙,這么看我干嗎?你才是珍稀動物嘛!
傷口雖然不再流血,可畢竟身體還是無比虛弱的,而且就算打死我也不可能忘記,自己體內(nèi)還潛藏著一個隨時會爆炸的定時炸彈——血蠱。
拖著疲憊的身體我在這石室中逛了一圈,石室一間連著一間,倒是挺像小龍女住的古墓,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一個非常無奈的事實,我……被困在里面了。
我這個人是相當(dāng)隨遇而安的,既然暫時出不去,傷又沒好,我也就安安心心在這里住了下來。反正早晚有小狐貍叼來一堆水果喂飽我,也不知它是從哪鉆出去又是從哪鉆進來的。
平時閑來無事就逗著小狐貍玩,滿室亂竄。也不知它是怎么聽懂我講的話的,反正,我們就是一人一狐在石室中捉迷藏,而且玩得不亦樂乎。
晚上的時候它又會叼來一些藥草,多數(shù)都對我的傷有好處。因為跟著祈然那段時間我也學(xué)了許多這個世界的醫(yī)術(shù),所以很容易就分辨出哪些是我需要的。介于石室中無光無火,只有鑲嵌在墻壁中,絕對無法偷去賣的夜明珠照亮,我不得不采用最原始的方法——擊石摩擦取火。傷勢倒也一天天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