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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節(jié):吳地血雨 姬光奪權(quán)(3)

孫子傳 作者:曹堯德


聞聽此言,姬光大失所望,但仍懇求道:“姬光深明壯士之心,必奉令堂若親母……”

專諸搖搖頭說:“為高堂老母,專諸只得違約,萬望公子與仁兄見諒?!?/p>

正當姬光和伍子胥感到絕望之際,專諸的母親不知何時來到三人面前,怒斥專諸道:“我在室內(nèi)已聽到你們的對話,吾兒呀,既已向姬光王子誓守忠誠,何能背信棄義!忠孝本為一體,豈能為孝廢忠,因小失大。莫為老母擔憂,快盡心輔佐王子去吧!”

八十老母告誡專諸后,回到后室,自縊身亡,以除專諸后顧之憂。

姬光、伍子胥和專諸,含淚厚葬老夫人,開始籌劃如何刺殺王僚。

王僚外出,必著雙重獅皮甲胄,一般刀劍,難以刺入。姬光曾獲一種劍,相傳為越國名匠歐冶子嘔心瀝血之作。此劍長不過三寸,故名魚腸劍,鋒利無比,削鐵如泥,必能貫穿獅皮甲胄。有此魚腸劍,專諸殺王僚信心百倍。

一切籌劃停當,天衣無縫,姬光進宮邀王僚赴宴:“明日,微臣將于太湖亭設(shè)川獵之宴,與三五大臣共享垂釣之樂,倘大王肯屈尊枉駕,微臣必臉上有光。”

吳王快活地笑道:“王兄親邀,寡人豈有拒絕之理,但不知席上將有何名魚?”

“自然是大王最喜歡吃的鱸魚?!奔Ч庑ξ鼗卮?。

“難得王兄一片忠誠?!蓖趿鸥吲d得眉飛色舞,“寡人必出席川獵之宴?!?/p>

姬光獲得王僚首肯后,急往伍子胥處謀議,決定派近百名力士埋伏于太湖亭附近,專諸喬裝為庖丁,借機接近王僚。

翌日,王僚帶五百名護衛(wèi),來太湖亭赴宴。酒宴開始,姬光親自為王僚斟酒,說道:“吾王大駕光臨,微臣甚感榮幸。此酒香醇,大王飲之必長命百歲!”

王僚舉起酒杯,看著姬光,自我解嘲似的說:“昨夜寡人作一惡夢,心感不祥,又不愿毀約,故攜護衛(wèi)前來,王兄切莫見怪。”

姬光不禁心里一跳,急忙答道:“微臣不敢,大王貴體康寧,乃社稷萬民之福,理當時時防范不測,且近日惡徒頗多,望大王多自珍重?!?/p>

姬光這樣口是心非地回答,按捺不住胸口一陣突突亂跳。

今日的護衛(wèi)的確異乎尋常,暮秋一樣肅殺,隆冬一般陰森,不僅王僚身旁站立著數(shù)個手持利刃的衛(wèi)士,而且在場的每個人身旁都站有一名衛(wèi)士監(jiān)視著,接近王僚者,都必須經(jīng)過徹底搜身,方能前行,連斟酒時都要三名衛(wèi)士監(jiān)視著。

姬光見狀,焦慮不安,不知專諸是否知曉這里戒備竟如此森嚴……

此刻,專諸正在為如何接近王僚而苦惱,突然,心中靈光一閃,面前一亮,急忙將魚腸劍放于鱸魚腹中,雙手捧起這盤名菜,敬獻王僚。依照規(guī)定,早有武士上來搜身,搜過之后報告說:“報告大王,該庖丁身上無任何攜帶,更無武器?!?/p>

既無攜帶,專諸便可上前獻菜了,他手托菜盤,落落大方,款款而前,來到壇下,躬身施禮道:“草民乃一庖丁,平生最擅長炙魚,特奉上鱸魚一尾,敬請大王品嘗?!?/p>

吳王問道:“此魚出自何處?”

“出自太湖?!?/p>

“何處釣得?”

“于楊灣釣得,味道十分鮮美。”

“何人所釣?”

“為敬獻忠心,吾家主公子光親自垂釣,風餐露宿,三天三夜,方釣得一尾。”

王僚問得很快,疾風閃電一般,專諸對答如流,毫不含糊吞吐。王僚欠欠身,向姬光微微一笑說:“難得王兄一片忠誠,令寡人感激不盡!”

姬光站起身來,施禮致謝道:“自家兄弟,大王何必過謙。再說,臣事君以忠,乃古之常理,臣不過依理而行,何足道哉!大王請快品嘗紅炙鱸魚,魚涼味則不美……”

王僚對壇下的“庖丁”說:“先剔除魚刺,寡人再食?!?/p>

“庖丁”奉命,向吳王再拜,上壇,佯裝欲取魚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疾,抽出魚腹中的魚腸劍,刺進王僚心窩,直貫三層堅甲,透出背脊,王僚大叫一聲,當即斃命。

衛(wèi)兵立即蜂擁而上,將專諸剁成肉泥。

姬光急避身于內(nèi)室,瘋狂的兵士喊道:“殺死姬光!”

隱于鄰室待機的伍子胥竄將而出,如蛟龍出水,猛虎下山,長劍一揮,數(shù)十名衛(wèi)士應(yīng)聲倒地。伍子胥一聲吶喊,波起浪涌,埋伏著的百名力士一齊殺將出來,兩下交斗。這一邊知專諸得手,威加十倍;那一邊見王僚身亡,勢減三分。雙方廝殺一陣之后,王僚所率衛(wèi)隊,一半被殺,一半奔逃。

伍子胥護著姬光驅(qū)車回朝,聚集群臣,說道:“自皇叔季札拒絕王位,王位理應(yīng)由王室嫡長繼承,奈何僚橫奪王位,壞王室法統(tǒng)。今僚已死,為正法統(tǒng),王位應(yīng)由宗孫姬光王子繼承,諸位有何不同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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