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然掙扎了幾下,碰巧寒芳的胳膊用力撐在浩然身上想站起來,結(jié)果反把他壓了下去,二人狼狽的樣子活像只八爪魚在地上胡亂撲騰。
店老板和伙計(jì)見狀,急忙上前攙扶,二人這才脫離困窘之境。
寒芳尷尬地揉揉鼻子,低頭拍著身上的土,忍不住偷笑。
浩然的身上蹭了不少土,任憑店老板和伙計(jì)給他拍打,抱拳沖周圍的人干笑幾聲,說道:“一時疏忽,見笑……見笑……”他不敢抬頭,臉憋得像個茄子。
寒芳瞥見浩然的窘態(tài),突然眉頭一皺,計(jì)上心頭。
眾人哄笑著散去。
浩然方才回頭走到寒芳跟前,關(guān)心地問:“沒有摔傷吧?”
寒芳搖搖頭,“我又不是玻璃做的,哪有那么容易受傷?”
“玻璃?什么是玻璃?”浩然不解。
看來又說錯話了,寒芳干脆低頭拍打衣服不予回答。
浩然低頭看著寒芳皺皺的衣服說道:“我們先回去換件衣服吧?如此模樣如何示人?”
“還是不要了,回去還有那么遠(yuǎn),把土拍干凈就行了,我餓了。”寒芳搖頭否定。
一路上,浩然都沿著街邊走,似乎連頭都不敢抬,生怕別人在笑他。
寒芳看在眼里,更加堅(jiān)定了自己的想法:唉!為了避免今后的麻煩,我也得裝瘋賣傻一回,當(dāng)一次白癡了!
二人到了一家豪華氣派的酒樓,酒樓有三層,是這條街上最豪華、氣派的建筑。
剛走到門口,店小二就熱情洋溢地迎了出來,“公子,您來了,好久不見了,今兒幾位?里面請!里面請!”又見二人衣服有些不整潔,微微一愣,目光上下掃視著。
浩然下意識地低頭看看,雙手交叉擋在胸前,尷尬地說:“給我們找個上等包間。”
寒芳一把拉住浩然,笑瞇瞇地說:“不!就到大廳吧,我喜歡熱鬧!”
浩然本想堅(jiān)持,可看到寒芳甜甜的笑顏,又把話咽了回去,勉強(qiáng)點(diǎn)頭。
進(jìn)到酒樓內(nèi),浩然本想找個角落坐下,可寒芳卻一屁股坐在大廳中央的一個位置上。
浩然悄悄地拽拽寒芳的衣角,用眼神示意她另外找個地方。
寒芳心里明白,卻故意提高嗓音問:“咦,你為何不坐呀?拽我做什么?”
本來酒樓內(nèi)的人都在自顧自地吃飯,并沒留意二人的到來,寒芳這么大嗓門的一嚷嚷,許多人都投來好奇的目光。
浩然一看適得其反,趕緊灰溜溜地坐下,不想再引人注意。
寒芳好像偏就領(lǐng)會不了他的意圖似的,大聲問立在旁邊的小二:“你們這里都有什么好吃的,介紹一下?”她的大嗓門再次引來了一些人的目光。
“那得看您喜歡什么口味?!毙《鸬?。
浩然想盡快解決這尷尬的局面,匆匆點(diǎn)了幾個菜,吩咐小二趕快去做。
小二應(yīng)聲而去。
菜的味道確實(shí)不錯,再加上古代都是綠色無公害食品,寒芳吃著覺得格外爽口。
浩然更是埋頭吃飯,不言不語。他素來就是一個“食不言,寢不語”的有教養(yǎng)的人。
寒芳剛一吃飽,惡作劇的念頭就上來了,決定依計(jì)行事。她放下筷子,問正在斯文夾菜的浩然:“要不要來點(diǎn)酒?”浩然還沒反應(yīng)過來,她就扯著嗓子喊道,“小二,拿壇好酒來!”
來這酒樓里吃飯的都是有一定身份的人,聽見她這猛地一嗓子喊叫,都嚇了一跳,連二樓的人都探出頭,憑欄觀望。
浩然的頭埋得更低了。
寒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潑辣到底。捋捋袖子攤開手掌說:“浩然,我們光悶頭吃飯多沒意思,我們來劃拳?!?/p>
“劃拳?”浩然抬起頭,眨眨眼睛不明白地看著她。
寒芳拍拍手,把袖子捋得更高了,索性站起來,一只腳踩到板凳角上,高聲說:“我們來劃‘螃蟹拳’?!?/p>
浩然嚇得瞪大了眼睛,伸手拉拉寒芳道:“芳,你快坐下!好多人都在看我們呢!”臉臊得通紅。
寒芳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表面卻不露聲色,不以為然地說:“他們看他們的,我們玩我們的,只要我們高興,管他們干什么?來,我教你劃拳,一個螃蟹那么大個呀……”她連比畫帶吆喝,十分起勁。
整個酒樓的人都停止吃飯,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寒芳。
浩然整個人恨不能鉆到桌子底下。只見他把臉埋在碗里,筷子一個勁兒地往嘴里扒飯,眼珠骨碌碌亂轉(zhuǎn),用余光掃著周圍。
寒芳暗自得意,心想:看你還喜歡不喜歡這樣潑辣的人!希望這樣能讓你知難而退,以后不要給我找什么麻煩。
沒一會兒,浩然臉上實(shí)在掛不住,匆匆丟下一些錢,話也顧不上說就逃之夭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