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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節(jié):第二章 借一把可以分尸的鋸子(4)

天劫 作者:上官午夜


“嗯,會用的,您去睡吧?!?/p>

母親走后,我從包里拿出書和衣服放在枕頭邊,坐在床上四處打量著,這是一間很小也很簡陋的房間,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一個衣柜,還有一臺很舊的電風扇,放在一張只有三條腿的椅子上,我按了按開關(guān),沒反應(yīng)。墻上貼滿了亂七八糟的海報和報紙,房間可能很久沒有住人了,再加上不通風,散發(fā)出一股悶熱的霉味。

我突然覺得我不是來到父母的家里,而是出來打工的。這種感覺讓我多少有些懊惱。

發(fā)了一會兒呆,我從柜子里拿出睡衣,準備去洗個澡,坐了這么久的火車,渾身黏糊糊的。

二樓的大廳里烏漆抹黑的,不知道電源開關(guān)在哪里,摸了半天也沒摸到,只能順著樓道里的光往廁所里走,我推開那扇門,里面黑糊糊的,什么也看不見,我把手伸到門旁邊的墻上去摸索開關(guān)。

啪的一聲,燈亮了。

與此同時,我的眼睛猛一下睜大,全身的血液直沖向頭頂,差點尖叫出來。

只見一個光著膀子的男人正背對著我直挺挺地站在那兒,手里拿著一把沾滿了血的菜刀,那些血還在順著菜刀往下滴……

我被眼前的一幕嚇呆了,愣在那里一動也動不了。

他是誰?三更半夜拿一把菜刀站在廁所里做什嗎?頓時,恐怖電影中的種種情節(jié)肆虐地在腦中放映。

他慢慢地轉(zhuǎn)過身來,用那雙布滿了血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我,他的臉上也沾著斑斑血跡,在燈光下顯得極為可怖。當他看清楚是我時,很顯然愣了一下,皺著眉頭問:“你是誰?”

我張了張嘴,什么聲音也發(fā)不出來,我的眼睛無法從他的兩腿間移開,并非我好色,而是在他兩腿間那一大灘殷紅的血漬讓我心悸,那些血漬在他白色的褲子上刺眼得讓人胃里發(fā)寒。我無法形容此刻的恐懼,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他把自己閹了!

他把自己閹了?隨即我又被自己的想法嚇倒了。

這時,外面?zhèn)鱽硪魂嚹_步聲和一個女人的聲音:“阿樹,阿樹?”

還沒等我明白過來是怎么回事,眼前的男人突然扔掉菜刀一把將我拉過去摟在了懷里,緊接著吻住了我的嘴。

我一下就懵了,長這么大我還是頭一回被男人摟在懷里,而且是和一個完全陌生的男人……接吻,我忘了掙扎,驚恐地瞪著眼睛,腦子一片空白。

隨著一聲女人的驚呼,他松開我,但他的手依然摟著我的腰,一臉挑釁地注視著站在門邊上的女人。

“她是誰?”女人有著一張很漂亮的臉蛋,但此時已經(jīng)完全扭曲了。她先是掃了一眼他的褲襠,但她似乎并不關(guān)心他是不是被人閹了,她更意外的是我的出現(xiàn),所以她用那種不可思議的眼光看著我,眼睛里像要噴出火來。

我本能地想要掙開他,但被他摟得更緊。他聳聳肩,不置可否地說:“你眼睛沒問題吧,她是誰你看不出來嗎?”

“我……”我剛想解釋,那女人抬手就給了我一個耳光,打得我眼冒金星,我靠!這叫什么事兒?

男人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冷冷地說:“別他媽給臉不要臉,滾!”

說完便用力一推,女人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腦袋重重地撞在門上,她顯然怔住了,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她緊緊地咬住下唇,咬得那么重,她的嘴唇都滲出血來,但她貌似絲毫也不覺得痛,一直緊盯著我,用那種讓人冷到骨髓的目光,完全不亞于面對自己的殺父仇人。

半晌,她把視線轉(zhuǎn)向我身邊的男人,一字一頓地說:“好!你給我記著!你會后悔的!你他媽也就這種眼光……”

什么意思?我很難看嗎?

然后,她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踩著我的睡衣,轉(zhuǎn)身跑出了廁所。黑暗的樓道里很快響起了一串崩潰欲絕的哭聲,由近而遠,最終消失。

我回過神,用手捂住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推開他,從地上撿起被糟蹋得慘不忍睹的睡衣往外面走。真是個倒霉透頂?shù)耐砩?,莫名其妙地被人奪走初吻不說,還無故挨了一記耳光,我心里暗暗咒罵這兩個該死的變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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