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馮大人不要心血來潮就好……”荀詡嘆息著說,他對馮本人沒什么惡感,但很不喜歡別人對他的工作指手畫腳。
兩個人并肩走到道觀的外院,荀詡朝后面看了一眼,壓低聲音道:“……其實啊,守義,剛才有一句話我在會上一直沒說,就是怕馮大人又添亂?!?/p>
“讓我猜一下,你是懷疑漢中內(nèi)部還有一只大號老鼠?”狐忠的句子雖然是疑問句,但口氣卻很肯定。
“聰明?!避髟倽M意地抽動了一下鼻翼,隨即換了一副憂思的表情,“光憑一兩個臨時滲入我國的間諜就想偷到圖紙或者實物,這絕對不可能。既然郭淮這家伙這么有自信,說明在漢中肯定會有協(xié)助盜竊者的同伙,并且級別很高。搞不好那只老鼠就是丞相府的官員,也許就在今天的會議之中……”
說到這里,荀詡攤開手露出一副無辜的表情:“可這種話你叫我怎么在會上說出口。”
“那非鬧得天翻地覆不可,如果不慎重,靖安司的名聲會一落千丈?!焙冶硎举澩?。
“哦,這點倒不用擔心,現(xiàn)在靖安司的名聲已經(jīng)沒法再低落了。”
兩個人一邊說一邊走到“道觀”的門口,荀詡看看天色,不無遺憾地說道:“本來想找你去喝酒,不過現(xiàn)在有事要做了。等哪天事情解決了,我們好好喝上幾杯?!?/p>
“一切都是為了興復(fù)漢室?!焙液唵蔚刈髁嘶貞?yīng),對于喝酒的邀請未置可否。
兩個人就此告別。荀詡目送狐忠的背影消失在官道上,然后叫來侍衛(wèi),讓他把靖安司所有的人叫過來開會。
“告訴他們,現(xiàn)在有老鼠給我們抓了?!避髟傉f完以后,整整自己的衣襟和幅巾,回到“道觀”里面,心中暗自希望他們這些貓能夠稱職。他目前只身一人在漢中工作,妻子與五歲的兒子都住在成都,所以對他來說漢中的“家”沒有什么意義,更多時候他長住在“道觀”之內(nèi),忙碌起來就不會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