圜丘最外面是四四方方的圍墻,里面是環(huán)形階梯。不用說,也是天圓地方的表現(xiàn)。這圜丘又是一個世界的縮影,和整個天壇的架構內(nèi)外呼應。想起來,算是一環(huán)套著一環(huán),一個大世界里另有一重小世界。
圜丘里的游客和其它地方一般的多。這座始建于明嘉靖九年(公元一五三零年)的恢宏建筑,是舉行祭天大典的場所。漢白玉為柱,艾葉青石為臺,上中下三層壇面直徑分別為九丈、十五丈、二十一丈,三者總和四十五丈,即“九五帝王之尊”。而天屬陽,地屬陰,奇數(shù)數(shù)陽,偶數(shù)屬陰,又暗合“天人合一”的思想。
三層壇面環(huán)環(huán)相套,我拾階向上走的時候,心里漸漸滋生出奇怪的感覺。
等走到最上層,看見中央那塊“天心石”的時候,這種感覺更強烈了。
無形的手正撥動著我心里的某根弦,可我卻無法把握。眼前這塊被游人爭相踏足拍照的“天心石”,K一定也踩過。他不可能像我這樣,和游人混在一起,必定是在夜深人靜時,踩著“天心石”,仰觀天上的繁星點點。
K就是在圜丘上悟道的。直覺向我傳遞著強烈的訊息。
我沿著圜丘來回地走,從最底下的四方圍墻,到一環(huán)包著一環(huán)的壇面,到排著隊才好不容易踩一會兒的圓型“天心石”。在心里不停翻滾的混沌卻始終無法破解開。這種若有所得,卻不能最終領悟的感覺糟糕極了。
神的密碼,唉,神的密碼。
終究不是我能解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