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這不用急，”他說道，“你可以住在這里。風(fēng)景優(yōu)美，不用花錢。你為什么不……我不明白，慢慢來呢?！?/p>

她抬頭望著他，欲言又止。博斯看得出來。

“你想來杯啤酒嗎 ”她轉(zhuǎn)而問道，“我又買了幾瓶，在冰箱里。”

他點點頭，沒有加以追問，進廚房去了。他看見柜臺上放著一個克羅克電鍋，不知道她是買的還是從拉斯維加斯帶過來的。他打開冰箱，笑容綻放在臉上。她了解他。她買的是亨利?溫哈德的牌子。他取出兩瓶，拿著它們回到餐廳。他打開一瓶遞給她，然后打開自己那瓶。他倆同時開了口。

“抱歉，你說吧?！彼f道。

“不，你說?！?/p>

“你確定 ”

“嗯，什么事 ”

“我只是想問問今天事情怎么樣了 ”

“哦。這個，有好有壞。我們制服了那個家伙，他向我們招了。他供出了那位妻子?！?/p>

“托尼?阿利索的妻子 ”

“對。自始自終都是她在出謀劃策。從供詞來看，拉斯維加斯那檔子事只是為了引開注意力?！?/p>

“太棒了。壞的部分呢 ”

“這個，首先，我們抓的疑犯是個警察――”

“哦，混蛋！”

“對，但是甚至還有更糟的。今天他從我們那里溜了。”

“溜？你說溜是什么意思 ”

“我是說他逃掉了，就從分局逃掉的。他把一支槍，一支小巧的雷文，藏在鞋里。我們銬住他時沒有找出來。埃德加和我?guī)ハ词珠g，他一定是趁我們四處查看時踩在了他的鞋帶上。你知道，故意的。然后，當(dāng)埃德加注意到并叫他把鞋帶系好的時候，他就趁機拔出了雷文。他從我們手中逃脫，進了后面的停車場，強行奪走了一輛巡邏車。他還穿著制服。”

“老天，他們現(xiàn)在還沒找到他嗎 ”

“那大約是八個鐘頭以前的事。他現(xiàn)在蹤影全無?！?/p>

“那么，他開著巡邏車，穿著制服能去哪里呢 ”

“哦，他把車扔掉了――他們已經(jīng)找到了那輛車――并且我懷疑他不可能還穿著制服，不管他去了哪兒?？礃幼铀孟窦尤肓送瞥绨兹酥辽现髁x的極右翼組織，也許認(rèn)識一些問都不問就提供衣服給他的人?！?/p>

“聽起來像是個糟糕透頂?shù)木??！?/p>

“對。真可笑。你知道，他是上周發(fā)現(xiàn)尸體的人。那里是他的執(zhí)勤路線，并且因為他是個警察，我絲毫沒有懷疑到他頭上。那天我就知道他是個混蛋，但我除了把他看做是一個發(fā)現(xiàn)尸體的警察外，根本沒有其他的想法。并且這一定早在他的預(yù)料之中。他算好時間，以便讓我們急急忙忙地趕到那里去。在這個方面他相當(dāng)精明?！?/p>

“或許精明的是另一位?！?/p>

“對。更有可能是韋羅妮卡。但是，無論如何，與今天讓他逃脫相比，開頭那一天我沒有對他多加留意――不知怎么搞的――更讓我感到難過或失望。我早該注意到他。發(fā)現(xiàn)尸體的人往往就是作案的人。他穿的制服蒙蔽了我的眼睛?！?/p>

她起身離開桌子走到他面前，用雙臂摟住他的脖子，抬頭笑望著他。

“你會抓住他的，別擔(dān)心?！?/p>

他點點頭。他們的唇吻在一起。

“你先前要說什么 ”她問道，“我們同時開口那會兒。”

“哦……我現(xiàn)在不記得了?！?/p>

“一定不是什么要緊事?！?/p>

“我想叫你跟我一起住?！?/p>

她把頭埋在他胸前，令他無法看見她的雙眸。

“哈里……”

“就看看這樣行不行。我感到……那段時光幾乎完全沒有逝去一般。我想――我只想跟你在一起。我可以照顧你。在這里你可以有安全感，你需要多少時間重新開始就可以有多少時間。找份工作，你想做什么都行。”

她后退幾步，仰頭凝視著他的眼睛。歐汶給他的警告早被拋到了九霄云外，目前他唯一希望的是把她留在身邊，為得償所愿，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