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一直在應付這些人。要是你手下有一部雙向對講機,剛才你在上面的時候我就可以告訴你了。”
“那你為什么不一開始就一五一十地告訴我呢 ”
“你手下那兩個人呢 ”他朝空地方向示意了一下,“為什么他們不來一個與我談?埃德加或賴德 ”
“因為他們很忙。你想不想跟我談 ”
“我剛才已經(jīng)告訴過你了?!?/p>
“從頭說,鮑爾斯。你跟我說了你查出車有問題后做了什么。為什么你要查它 ”
“沒什么好講的。每次值班我通常都會經(jīng)過這里,趕走一些浪蕩鬼?!?/p>
他指著穆赫蘭道對面那座山的頂峰。順著山頂?shù)淖邉萦幸慌盼葑樱蠖嗫渴律系闹Ъ軗沃?,看起來就像掛在空中的移動住房?/p>
“住在那上面的人老往警察局打電話,說他們經(jīng)??吹竭@里燃篝火,開啤酒晚會,祭神拜鬼,誰知道在搞些什么。可能是破壞了他們的風景,他們可不想讓任何東西敗壞那片價值上百萬的風景。因此我常上去把那些垃圾趕走,大多數(shù)是從峽谷中來的無聊小混混。過去消防隊在這里的門上安了一把鎖,但有個小毛賊把鎖撬了。這一帶的東西壞了的話,市政府最少一年后才會派人修好。娘的,三個禮拜前我就為我的手電申請電池,到現(xiàn)在還在等。如果我不自己買,就要一直兩眼一抹黑地值這狗娘養(yǎng)的夜班。政府里才不管呢,這個市――”
“那勞斯萊斯是怎么回事,鮑爾斯?別扯遠了。”
“好,嗯,我通常在天黑后到這里來,但是因為碗形劇場有演出,我今天就早來了一會兒。然后就看見了這輛勞斯萊斯?!?/p>
“你是自己要來的?沒接到那座山上的投訴 ”
“沒有,今天我就是自愿來巡邏的,因為演出,我估計可能會有一些人擅自到那上面去?!?/p>
“有嗎 ”
“有幾個――一些等著聽音樂會的人,但跟平常那批人不同。那是高雅音樂,我猜你會這么說。不管怎樣,我還是把他們趕出去了,他們走后,勞斯萊斯一直沒動地方,但里面沒有司機?!?/p>
“因此你就對它進行了檢查。”
“對,我熟悉尸體的臭味,老兄。用小鋼條砰地打開后,就見他躺那里,硬邦邦的。然后我出來,打電話給警局報案系統(tǒng)?!?/p>
他說到“警局報案系統(tǒng)”時帶著一絲諷刺的口吻,博斯沒有理會。
“你趕走的那些人,記下名字了嗎 ”
“沒有,我跟你說過了,我趕走他們后,才注意到?jīng)]人鉆進勞斯萊斯把它開走。那時已經(jīng)太遲了?!?/p>
“昨晚怎么樣 ”
“什么怎么樣 ”
“你來這里了嗎 ”
“昨晚我休息。 我星期二到星期六當班,但昨晚與一個伙計換了班,因為他今晚有事。”
“那星期五晚上怎么樣 ”
他搖搖頭。
“星期五三班倒一直都很忙,我沒時間自由巡邏,據(jù)我所知我們也沒接到投訴電話……因此我沒到這里來?!?/p>
“只是一直跟著無線電的指令到處跑嗎 ”
“整晚我的呼機都響個不停,我甚至連飯后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p>
“飯后不休息,你可真敬業(yè)啊,鮑爾斯?!?/p>
“這話什么意思 ”
博斯意識到他犯了一個錯誤。鮑爾斯被工作上的挫折深深困擾,而他剛才追問得太緊了一點。鮑爾斯的臉色又變得通紅,他慢慢摘下雷朋太陽鏡,說:
“我跟你說,大警探。你是一帆風順要什么有什么,而我們其他人呢?我們有個屁。我們――我這么多年來,具體是多少年都數(shù)不過來了,一直任勞任怨,指望獲得一枚金質盾牌,可是我獲得的晉升機會就跟死在那輛勞斯萊斯行李箱里的家伙一樣多。但我沒有躺下去,我還在這里一周五個晚上跟著無線電的指令到處跑。警車的車門上寫著‘保護平安,服務大眾’,而我一直就是這么做的,老兄。因此不要給我講什么狗屁獻身精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