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無為沒有伸手去接思凌的微型電腦，他向后退了一下身體說：“我不能碰你的東西，萬一我身上帶有新型病毒……”

思凌見狀忽然用粵語說：“你能聽懂廣東話嗎？”

姜無為有些茫然地點點頭，不知道思凌突然用粵語說話是什么意思：“嗯，我從小在南方長大，會說一些?！?/p>

“謝曼教授遇害后，你是不是沒有再去過他家里，沒有與他有過任何接觸？”思凌又接著問。

“是，從昨天晚上離開教授的書房后就再也沒有見過他。”姜無為肯定地說。

“那你就不可能攜帶病毒?！?/p>

姜無為疑惑不解地問：“那他們?yōu)槭裁础边€沒等他說完，忽然看到思凌豎起一根手指，示意他噤聲。他明白思凌為什么用粵語跟自己說話了，監(jiān)聽他們的人也許能聽懂普通話，但不一定能聽懂粵語。

思凌接著說：“你盡管看我電腦上的圖像，里面顯示的是案發(fā)現場的三維立體圖像，用控制鍵進行操作，注意聞燕女士左手食指的方向?！?/p>

聽思凌這樣說，姜無為放心地拿起她的微型電腦操縱控制鍵，調到合適的角度后，發(fā)現師母的手有意無意地指向一個方向。他抬起頭問：“我?guī)熌钢钢裁礀|西？”

“你放大看一下就知道了，聞燕女士指著一張照片，而那張照片是她與你的合影，所以我們才會來這里找你?！?/p>

“師母與我的合影！”姜無為重復了一遍，隨即將師母手指方向的物體緩緩放大，果然是自己與師母的合影?？戳艘粫汉螅ь^望著思凌問：“可這又能說明什么？也許師母的手指是無意中這樣擺放的?！?/p>

思凌沒有回答姜無為的問話，而是對他說：“你再看下一張照片?！?/p>

姜無為按照思凌說，切換到下一張照片，屏幕上顯示出一張醫(yī)院里常用的處方箋，上面畫著一個大大無窮大符號“∞”，如果豎起來看像是數字8，符號左側的橢圓中有兩個漢字：“盜墓”，右側的橢圓中有四個數字，分別是2、3、7、9，而在符號的下面寫著三個字：“玄鳥至”。

姜無為一眼就認出上面清秀的字體是師母所寫，他看了足足有五分鐘，沒有理解字條上要表達的含義，然后一頭霧水地看著思凌問：“這張字條是從哪里得到的？”

“現在你再看上一張照片，注意聞燕女士的右手，除了捏著一根銀針，下面還壓著一沓處方箋。你看到的內容就是依據處方箋上的劃痕恢復過來的。在現場沒有發(fā)現原件?！?/p>

這時，站在旁邊一直沒有講話的馮志成忽然說：“技術部門的痕跡專家發(fā)現，劃痕上有幾個黑點，是圓珠筆留下的，這說明聞燕女士寫字時非常用力，將上面的那層紙都劃破了。是否可以這樣認為，聞燕女士是有意要在下面的紙上留下痕跡，以便讓人發(fā)現。”

思凌接著說：“當我發(fā)現聞燕女士的手指著你們倆的合影時，我忽然意識到她也許是要留下什么信息，而這個信息是留給你的。另外我相信在這世界上，聞燕女士如果有什么秘密要留給某個人，那這個人一定是你。”

說到這里，思凌停頓了一下，幽幽地說：“也許是巧合，或許是冥冥之中的安排，我了解聞燕女士與你親如母子的關系……所以能體會到聞燕女士指著照片的意思……”

“不錯，我也很認同你的話，如果師母真的有什么秘密要留下來，相信她老人家一定會第一個想到我。”姜無為也毫不客氣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