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怪獸的肚子里爬來爬去，可以這么說――”

“――我們可能會留下腳印?！?/p>

“也可能留下指紋，看你喜歡?！?/p>

“甚至聲紋，當然這只是打比方?！?/p>

“所以你不能用任何一部可能被追蹤到的電話。你要用假名訂個旅館房間，付現(xiàn)錢?！?/p>

“旅館不能太差?！?/p>

“也不必六星級的?！?/p>

“只要有直撥電話就成?！?/p>

“現(xiàn)在大部分的旅館都有直撥。還有，要按鍵式的，一定要按鍵式的?！?/p>

“老式轉盤的不行?！?/p>

“那簡單，”我說，“你們平常就這么做嗎？去住旅館？”

他們又交換了一個眼神。

“因為如果說有哪個旅館是你們比較喜歡的――”

大衛(wèi)說：“馬修，當我們想玩駭客的時候，通常手上都不會有一百五十元讓我們花，去住像樣的旅館?！?/p>

“就連住便宜旅店的七十五元也沒有?！?/p>

“也沒有住廉價旅館的五十元。所以我們通常呢――”

“我們找一堆公用電話，附近交通流量很小的，像是中央火車站郊區(qū)線候車室――”

“――因為三更半夜發(fā)車的郊區(qū)線火車沒幾輛――”

“――或是辦公大樓之類的地方?！?/p>

“有一次我們沒有接到邀請就進入一間辦公室――”

“實在有點蠢，大哥，以后我再也不干這種事了。”

“我們進去只是想用電話?！?/p>

“你可以想象我們這樣跟條子講嗎？我們不是在竊盜，警官，我們只想借用一下電話?！?/p>

“那個經(jīng)歷是很刺激，但我可不想再嘗試。問題是，你知道，我們很可能要花很多很多個小時做這件事――”

“你當然不希望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或是我們上機的時候有人想用電話。”

“沒問題，”我說，“我們去住一個像樣的旅館。還有呢？”

“可樂?！?/p>

“或百事可樂?！?/p>

“可口可樂比較好?！?/p>

“或是焦特可樂31?！?，雙倍咖啡因！’”

“或許再來點零食，比如玉米片?！?/p>

“買牧場口味的，不要買烤肉的?！?/p>

“薯片，奶酪球――”

“拜托，不要買奶酪球啦！”

“我喜歡奶酪球?！?/p>

“拜托，最差的零食莫過于奶酪球。我向你挑戰(zhàn)，說出一個可以吃的東西，但是比奶酪球更差的?！?/p>

“品客薯片?！?/p>

“不公平！品客不是食物。馬修，你來當裁判。你怎么說？品客算是食物嗎？”

“這個――”

“不算！洪，你真病態(tài)！品客就是歪歪扭扭的小飛盤，其他什么也不是。它不是食物！”

凱南?庫利沒接電話，所以我打給他哥哥。彼得的聲音睡意極濃，我為吵醒他道歉

“我老是吵醒你，”我說，“對不起?！?/p>

“是我自己的錯，下午睡什么午睡嘛。最近我的睡眠時間完全錯亂了。什么事？”

“沒什么，我想找凱南?！?/p>

“還在歐洲。他昨晚打過電話給我?！?/p>

“哦?！?/p>

“星期一才回來。怎么，你有好消息要報告？”

“還沒有。不過我得坐很多出租車。”

“嗯？”

“開銷，”我說，“明天我大概有將近兩千塊的開支，我想得到他的同意。”

“嘿，沒問題的。我相信他一定會答應。他不是會負擔你的額外開支嗎？”

“對?！?/p>

“那就放心吧，他會還你的?！?/p>

“問題就出在這里，”我說，“我的錢都存在銀行里，今天是星期六?！?/p>

“你不能用自動提款機嗎？”

“我存在保險柜里。也不能從支票賬戶里提，因為前幾天我才付了一堆賬單?！?/p>

“那就開張支票，星期一再兌現(xiàn)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