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衛(wèi)·金還不到五英尺七，圓臉，紅發(fā)，滿臉雀斑。兩人都穿大都會棒球隊熱身夾克，絲光卡其布長褲和銳步球鞋，但穿著一致并沒有讓他們倆看起來像孿生兄弟。

不過你如果閉上眼睛，可能真的會這么以為。他們的聲音很像，說話方式更像，而且還經(jīng)常接對方的話茬，替對方把話講完。

他們覺得在一件謀殺案的偵查里插上一腳很不錯（我并沒有告訴他們細節(jié)），也覺得我從各個電話公司那兒得到的反應非常有意思?！疤懒?，”吉米?洪說，“說這件事不可能做到，通常就表示他不懂怎么做?！?/p>

“這是他們的系統(tǒng)，”大衛(wèi)?金說，“你還以為他們至少該懂吧！”

“其實他們不懂?！?/p>

“然后他們就遷怒于我們，因為我們比他們更了解他們的系統(tǒng)。”

“他們還以為我們會去破壞那個系統(tǒng)――”

“――其實我們愛那個系統(tǒng)還來下及呢。因為如果你想認真玩駭客族游戲的話，進NYNEX就得了?！?/p>

“那個系統(tǒng)挺好的！”

“復雜得無法想象?！?/p>

“環(huán)中有環(huán)。”

“迷陣中有迷陣?！?/p>

“是最極限電子游戲，是終級的《龍與地下城》29，所有的全部集合在一起。”

“簡直就是個宇宙。”

我說：“可以辦得到？”

“辦到什么？哦，那些號碼??？在某一天打給某一部電話的所有電話號碼？”

“對?！?/p>

“有點問題?！贝笮l(wèi)?金說。

“他的意思是說這個問題很有趣?！?/p>

“對，非常有趣。當然是有答案的問題嘍，可以解決的問題?！?/p>

“不過很棘手?！?/p>

“因為數(shù)據(jù)量的問題?！?/p>

“數(shù)據(jù)量很大很大，”吉米?洪說，“幾億幾兆個數(shù)據(jù)?！?/p>

“他所謂的數(shù)據(jù)就是通話數(shù)。”

“幾億兆的通話數(shù)，加上幾億兆沒有整理的通話數(shù)?！?/p>

“你必須去處理。”

“不過在你開始處理之前――”

“你得先進去。”

“以前是很容易啦?！?/p>

“容易得不得了。”

“他們根本就把大門敞開?！?/p>

“現(xiàn)在他們把門關上了。”

“鎖得緊緊的，可以這么說?！?/p>

我說：“如果你們需要買特殊的器材――”

“哦，不用，不需要?！?/p>

“該有的我們都有了?！?/p>

“必要器材很簡單。一部簡單的筆記本電腦，一個調(diào)制解調(diào)器，一個聲耦合器30――”

“整套東西不會超過一千兩百元?！?/p>

“除非你瘋了，去買一個超級貴的筆記本電腦，但其實沒有必要?！?/p>

“所以說你們可以辦到？”

他們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后一起看著我。吉米?洪說：“我們當然可以辦到?！?/p>

“其實很有意思?！?/p>

“非熬個通宵不可?！?/p>

“而且今天晚上不行?！?/p>

“不，今天晚上不行。什么時候呢？”

“這個嘛――”

“明天是星期天。星期天晚上你行不行，馬修？”

“我沒問題?！?/p>

“你呢，金先生？”

“我可以啊，洪先生。”

“TJ你呢？你會去嗎？”

“明天是不是？”自從把我介紹給港家兄弟之后，這是他第一次開口?！白屛铱纯磁叮魈焱砩熄D―我明天晚上有什么計劃呢？我得去格雷西大廈開記者會呢？還是去世界之窗跟基辛格吃晚餐呢？”他學啞劇演員翻約會簿的樣子，然后抬起頭，雙眼發(fā)亮地說：“你們猜怎么的？我沒啥事！”

吉米?洪說：“有開銷的，馬修。我們需要一個旅館房間?！?/p>

“我就租了一間?！?/p>

“你是說你住的地方？”他們彼此作了個鬼臉，覺得我天真得可笑。“不，你要的地方是可以不用真名的。因為我們會潛進NYNEX里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