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我寫了一張支票付我的房租，還有每月固定得付的賬單――電話費(fèi)、信用卡。我在看電話帳單時，又重新思考打給凱南?庫利的那些電話。幾天前我又給給各家電話公司打過電話，想找到一位能夠想出提供我所要資料方法的職員。但是，仍然每個人都告訴我那是不可能的。

十點(diǎn)半TJ打電話來的時候，我正在想這個問題。“再給我?guī)撞侩娫捵屛胰ゲ槁?，”他哀求?，“布朗克斯區(qū)，斯塔頓島，隨便哪里。”

“現(xiàn)在你可以替我做件事，”我說，“我給你一個號碼，你告訴我都有誰打過它?！?/p>

“再說一遍？”

“唉，沒什么?！?/p>

“不，你剛才說了，大哥，告訴我是什么事?！?/p>

“或許你真能辦到，”我說，“記不記得你是怎么甜言蜜語，從接線員那兒套到法拉格特路那部公用電話的號碼的？”

“你是指我模仿布魯克斯兄弟講話那一招？”

“沒錯。也許你可以用同樣的語氣，騙到某位電話公司的副總裁，請他想出如何列出打進(jìn)灣脊同一部電話的不同電話號碼的清單?！彼謫柫藥讉€問題，我把我想查的資料，以及為什么查不到的原因解釋給他聽。

“等等，”他說，“你是說他們不肯給你？”

“他們根本沒得給。他們能把每通電話都記錄下來，卻沒辦法這樣分類?！?/p>

“操，”他說，“我打去的第一個接線員也跟我講她沒辦法告訴我那部電話的號碼。不能相信他們說的每句話啊，大哥?！?/p>

“不，我――”

“你什么，”他說，“每天都打電話給你，問你有什么事給TJ做，每次你都說沒有。為什么以前你不告訴我這件事？你太蠢了，大哥！”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你如果不告訴我你想要什么，我怎么可能給你呢？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就跟你說過了，當(dāng)時你在杜斯亂轉(zhuǎn)，也不跟任何人講話。我馬上就對你說了，告訴我你要什么，我?guī)湍阏业?。?/p>

“我記得。”

“那你干嘛還去跟什么電話公司攪和？明明就可以來找TJ嘛！”

“你是說你知道怎么去跟電話公司要這些號碼？”

“我不知道，大哥?？墒俏抑涝趺凑业礁奂倚值埽　?/p>

“港家兄弟，”他說，“吉米和大衛(wèi)?！?/p>

“他們是親兄弟？”

“依我看是一點(diǎn)血親關(guān)系都沒有。吉米?洪是中國人，大衛(wèi)?金是猶太人；至少他老爸是猶太人，他老媽好像是波多黎各人?！?/p>

“為什么叫他們港家兄弟呢？”

“吉米?洪和大衛(wèi)?金？香港和金剛！24”

“哦！”

“加上以前他們最喜歡的游戲是‘大金剛’25?！?/p>

“那是什么東西，電子游戲嗎？”

他點(diǎn)點(diǎn)頭，“好玩！”

那時我們坐在公共汽車總站的一個點(diǎn)心店里，他堅(jiān)持要在那兒見面。我叫了一杯很難喝的咖啡，他吃一根熱狗，就百事可樂。他說：“你還記得我們在杜斯看到的那個家伙‘襪子’吧？在那里他是霸王，可是一站在港家兄弟旁邊，就不行啦！你也知道玩家都拼命想跟機(jī)器保持同樣的速度對不對，可是港家兄弟不必，他們永遠(yuǎn)都比機(jī)器快一步。”

“你帶我來這里，就是要介紹兩個彈子神童給我認(rèn)識？”

“彈子機(jī)跟電子游戲差得遠(yuǎn)了，大哥！”

“也許吧，可是――”

“可是那中間的差別，比起電子游戲跟港家兄弟現(xiàn)在玩的東西，又差得遠(yuǎn)了。我告訴過你有些家伙在杜斯混久了，變得很棒，棒得沒有對手了，對不對？所以就覺得很無聊?！?/p>

“你是說過?！?/p>

“有些家伙就會迷上電腦。我聽說港家兄弟從一開始就玩電腦，他們就是靠電腦比電子游戲機(jī)快一步的，在機(jī)器走下一步之前就已經(jīng)知道了。你不下下棋？”

“略知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