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出來的土有好幾噸呢。”這是漢隆第一次開口。

“但不是一次好幾噸。你們剛才也說了，這些人挖地道得好長時間。每天把這些土撒出來一點，流水就可以把土沖走。如果他們是在維修管道里挖洞，還可以想辦法把水從維修管道里引向主排水管。我要是你們，就會檢查一下附近地區(qū)的消防栓。如果發(fā)現(xiàn)有漏水的，或者接到報警說有人打開了消防栓，那恐怕就是你們要找的人干的。”

有一個制服警察湊在奧洛克耳朵上說了幾句。奧洛克湊到車前蓋上，把手指伸了出來戳在一條藍線上?！扒疤焱砩衔覀兘拥搅藞缶@兒的一個消防栓被人弄壞了。”

“有人把消防栓搞開了?！眲偛藕痛箨犻L咬耳朵的那個警察說道，“還用鉗子剪斷了固定消防栓蓋的鐵鏈。那些人把蓋子拿走了，消防隊花了一個小時才找到備用的蓋子來換?！?/p>

“那可有不少水?！奔獱柹f，“這一下恐怕就處理掉了好多土?！?/p>

他笑著看了看博斯。博斯也沖他一笑。案子的拼圖一塊塊湊到了一起，這讓他覺得挺高興。

“再往前，上個星期六晚上有一件縱火案?！眾W洛克說，“斯托克大樓后面的一家小時裝店被燒了，離林孔街不遠。”

奧洛克在藍圖上指出了那家時裝店的位置，吉爾森看了一下。他把手指在消防栓的位置上?！斑@兩處的水都會流到三個排水口里去。這兒，這兒，還有這兒?！彼贿呎f，一邊麻利地在地圖上指出了位置。“兩個排水口通往這根管子。另外一個排水口通到這兒?！?/p>

查案的幾個人看了看這兩條排水管。一條排水管和威爾夏總管平行，從斯托克大樓后方通過。另一條和威爾夏總管垂直，是一條筆直的分支管道，靠近斯托克大樓。

“從這兩條分管挖地道恐怕都有一百英尺吧？”威什說。

“起碼一百英尺。”吉爾森說，“就算筆直挖也得一百英尺。他們很可能會碰到地下的設(shè)備或硬石頭，然后就得繞開。在任何地方挖地道恐怕都不可能挖得筆直。”

特種部隊的人拉了拉魯爾克的袖子，兩個人到旁邊低聲說了一會話。博斯看著威什，輕聲說：“他們不會下去的?！?/p>

“什么意思？”

“這里畢竟不是越南。沒有什么人非要下去不可。要是富蘭克林、德爾加多，或者是其他人在那些管子里呆著，他們就不可能安安全全、悄無聲息地下去。地道賊占盡了所有的有利條件。他們知道我們會追過來?！?/p>

她盯著他的臉，但什么都沒說。

“派人下去會是個錯誤?！辈┧拐f，“我們知道那些賊有武器，可能還在地道里設(shè)下了陷阱。我們也知道，那些人是殺手?！?/p>

博斯坐在車上，小口喝著塑料杯里熱氣騰騰的黑咖啡。咖啡是從世紀城后面比科大街上的一家意大利餐館帶來的。他的車還在威爾夏大街保險庫對面的停車場二樓。威什打開門上了車。她剛給魯爾克打過十二點的電話。

“找到那輛吉普了。”

“在哪兒？”

“魯爾克說特種部隊的人開車沿著威爾夏排水管查了一遍，但沒發(fā)現(xiàn)有人侵入的跡象，也沒找到地道入口?？磥砑獱柹f的沒錯。那幫賊應(yīng)該是躲在比較小的分支管道里。特種部隊的人后來就到了高速公路旁邊的排水涵管，布下埋伏。他們在涵管的三個出口處安排人手的時候看到了那輛吉普。魯爾克說地點是高速公路旁邊的一個停車場。那兒停著一輛米色的吉普，后邊連著個封閉式拖車。就是那幫賊開的車。那三輛藍色越野車就在拖車里?！?/p>

“魯爾克去弄許可證了沒有？”

“他已經(jīng)派人去找法官了。車肯定是能拉回來的。不過在行動結(jié)束前他們不打算去動那輛車。說不定那些賊會派個人出來拿越野車。也可能是外面的人把車開進去?！?/p>

博斯點點頭，接著喝咖啡。這么干是對的。他突然想起煙灰缸里還有一根煙在燒，就拿起煙來扔到了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