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拉以一種奇怪的方式混合了下層人的語言和宗教語言。起初,博斯認為他只是迎合局里幾年前流行過的所謂重新皈依以獲得重生的觀念,但他對這個看法沒有什么把握。他曾經(jīng)有一次看到莫拉在一起“玩偶制造者”案的現(xiàn)場在自己胸前畫十字,默默地祈禱。就因為博斯對莫拉感到的這份不安,所以諾曼·丘奇被擊斃,專案組解散以后他倆就很少聯(lián)系了。莫拉回了行政管理處,博斯調(diào)到了好萊塢分局。偶爾地,他倆會在法院或者第七大街或者勒德溫德碰到一起,但即使是在酒吧,他們也都是和各自的朋友在一起,分開坐著輪流敬幾杯啤酒。
“哈里,很明顯她至少兩年前還活著。你看到的那盤錄像帶《地下室里的尾巴》是兩年前做的。那就意味著,肯定不是丘奇殺的她……也許是送字條的人干的。我不知道這對你來說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p>
“我也不知道?!?/p>
丘奇有不容置疑的證據(jù)表明他與卡明斯基謀殺案無關(guān),因為他死了。而且維克佐賴柯的錄像表明他與第十一起案子也毫無關(guān)系。這使博斯本來的懷疑變成了恐慌。四年來他對自己所做的從來沒有懷疑過。
“那么,不管怎樣,案子的事怎么樣了 ”
“別問了。我能用一下你的電話嗎 ”
他撥了埃德加的尋呼機號碼然后又輸入莫拉的電話號碼。他掛上電話等埃德加打回來,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案子就是案子。你還是得出庭作證,是嗎 ”
“我想是。我被安排在明天。我不知道她想從我這兒得到什么。你打死那雜種的那天晚上我甚至都不在場。”
“這個,你是跟我一起在專案組的,這就足以把你拖進來了?!?/p>
“好吧,我們將――”
電話響了,莫拉抓起電話。然后他遞給了博斯。
“在哪兒呢,哈里 ”
“我在莫拉這兒。他給我提供了些情況。指紋鑒定有結(jié)果了嗎 ”
“還沒有。我沒趕上安全情報部的伙計。他們一定是去吃午飯了。所以我把指紋放在那兒了。今天晚些時候就能有結(jié)果了。但我不能在那兒等著取?!?/p>
“你現(xiàn)在在哪兒 ”
“失蹤人口調(diào)查處。我想看看有沒有關(guān)于這個女孩兒的尋人啟事,這樣我就可以找到名字了。”
“還要很長時間嗎 ”
“才剛剛開始。我們在翻查那些復(fù)印件。他們剛把十八個月以前的輸入了電腦?!?/p>
“我過去看看?!?/p>
“你還要回法院呢,伙計。”
“我還有點兒時間?!?/p>
博斯感到他必須不停地跑,不停地想。唯有這樣才能讓他免于在腦子里回想那座恐怖的建筑,避免思考自己是不是殺錯了人。他開車回到帕克中心,下樓到了地下一層。失蹤人口調(diào)查處在難民管理處的一個小辦公室里。埃德加坐在一張桌子邊,翻看著一沓白色的表格。博斯認出那些是報告寫完了,但沒有調(diào)查的案子。如果出現(xiàn)了模仿者的話,也會記錄在案的。
“目前沒有什么進展,哈里?!卑5录诱f,然后他把哈里介紹給坐在附近桌子旁的摩根·倫道夫警探。倫道夫遞給博斯一沓報告。博斯花了十五分鐘來看這些報告,每一頁上都記載了一個人的痛楚,而警局卻對此不聞不問。
“哈里,在描述里找臀部上的一個文身?!卑5录诱f。
“你怎么知道 ”
“莫拉給了一些馬格納·坎·勞德利的照片,做愛時的,就像莫拉說的。那兒就有一個文身――是約瑟米蒂人薩姆,你知道嗎,就是那個卡通人物。在她左臀部上方的凹陷處左邊?!?/p>
“你在尸體上發(fā)現(xiàn)這個了嗎 ”
“沒注意,因為尸體皮膚已經(jīng)嚴重腐爛了。但我也沒怎么看背面。”
“驗尸的結(jié)果如何 我記得你說過他們昨天就會處理的?!?/p>
“是的,我是說過。我打過電話,他們因為周末給推遲了。他們甚至還沒準備處理她。我剛才給薩凱打了電話,他會在午飯后到冷柜去看看,核實一下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