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埃勒里說,“你拿了一本相同的書,書名是《十四世紀的商業(yè)與貿(mào)易》,作者是一位名叫斯坦尼 韋德杰韋斯基的紳士。”
“對。”韋弗答道,“這事第三次發(fā)生時,我便意識到這些地址肯定非常重要。盡管我還不知道它們究竟有什么重要意義,但我覺得,這些書都不是無緣無故擱在那兒的,肯定是出于某種目的。于是我決定做個小小的實驗。就說偉德杰韋斯基的這本書吧。斯普林格走后,我找出了一本相同的書,在封底內(nèi)頁上記下了日期以便查尋,又另外記下了書上的地址,然后就把這本書帶回了樓上的寓所。我覺得,看看這本書,也許能得到某種啟迪。我當然把原書擱回了原處。
“那本書我越看越喪氣,根本看不出個名堂來。在隨后的四周里,我采取了相同的策略――我發(fā)現(xiàn),每隔八天,斯普林格就重復一遍他那神秘的勾當――并潛心研讀了手中的那幾本書。但它們毫無意義,我越來越著急。有必要補充一下,那段時間里,我一直在監(jiān)視斯普林格的銷售記錄,并發(fā)現(xiàn)了問題。斯普林格一直在利用部門制度上的疏漏,神不知鬼不覺地做了假賬。那時,我已經(jīng)知道這些書肯定很重要――但不知它們是否和我的調(diào)查有關,不過,絕對不會是什么好事,對此我深信不疑。
“不管怎樣,到第六周時,我決定鋌而走險。周一晚上――也就是發(fā)生謀殺的那個晚上,我當時根本沒想到幾小時內(nèi)會發(fā)生這種事。我像往常一樣監(jiān)視著斯普林格的舉動,他重復完那套動作后就離開了。但這次,我打定主意要膽大妄為一回,我取走了原書?!?/p>
“干得好!”埃勒里贊嘆道。他點上一支煙,手指微微有些發(fā)顫?!罢媸翘袅?。接著說,韋斯特利,這可真夠刺激的。”警官什么都沒說;克魯泰滿懷敬意地重新審視著韋弗。
“我另取了一本相同的書,在上面標上了所有的標記,并將它擱到斯普林格放置原書的地方。我得迅速地干完這些事,因為我打算在那天晚上跟蹤斯普林格,看看能否從他的行蹤里找到些線索。我的運氣不錯,他在門口和奧弗萊厄蒂聊了幾句,當我夾著那本最新的書沖出大樓時,正好看到他拐上第五大道?!?/p>
“簡直就是職業(yè)偵探?!笨唆斕┵潎@道。
“不,這算不上什么。”韋弗笑道,“無論如何,我跟蹤了斯普林格一晚上。他獨自在百老匯的一家飯館里用了晚餐,然后去看了場電影。我跟在他后面,看上去大概就像個傻子,因為他沒干任何可疑的事。整個晚上,他既沒給誰打過電話,也沒跟任何人說過話。將近午夜時,他總算回家了――他住在布朗克斯的一幢公寓里。我又監(jiān)視了那幢樓一小時――甚至還躡手躡腳地爬上了他住的那一層。但斯普林格一直就沒再出來過。最后,我只得夾著那本書回家,白忙乎了一晚上?!?/p>
“不管怎樣,”警官說,“你跟蹤他的決定是正確的?!?/p>
“第六本書的書名是什么 現(xiàn)在在哪兒 我怎么沒在弗倫奇的辦公桌上看到它 是你把那五本書擱在那兒的吧 ”埃勒里一口氣問了一連串的問題。
“你總得讓我一個個回答吧。”韋弗笑著請求通融?!澳潜緯囚斘靼?nbsp;塔克的《室內(nèi)裝飾時尚》――”聽到作者的名字,奎因父子倆交換了一個眼色?!澳阒詻]在辦公桌上看到它,是因為我沒把書擱在那兒,我把它帶回家去了。我一直覺得那些復件無足輕重,起作用的顯然是那些原書?;蛟S是我想錯了,但我確實認為,這第六本原書一定比其他五本復件珍貴些。所以,周一晚上我一到家,就把它放在了安全的地方――我的臥室。至于那五本書,我之所以把它們擱在店里,是因為空暇時經(jīng)常要看看,拿起來方便些。我不想讓這些事打擾老板,為了兼并惠特尼百貨店,他已經(jīng)忙得焦頭爛額了,再說,一些細節(jié)上的事,他總是交給我處理。因此,我每取回一本書,就把它插進老板辦公桌上的書擋間。為使桌上的書數(shù)目保持不變,我每次都抽出老板的一本書,把它藏在書柜的其他書中。這樣一來,五周之后,老板的五本書全都進了書柜,取而代之的是斯普林格的那五本復件。如果老板注意到了桌上的新書,我是會向他解釋的,但他沒有,所以我也沒多事。他的那些‘最愛’不過是一種氣氛罷了。他早就習慣了看到它們在桌上擱著,所以盡管他天天在桌邊忙來忙去,卻從未注意到有什么變化,他認為它們理所當然應該在那兒。這種事經(jīng)常發(fā)生在他身上……至于斯普林格,他不可能看到桌上那些書,他根本就沒機會進弗倫奇先生的寓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