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要車 ”
“沒有?!?/p>
埃勒里在屋內(nèi)轉(zhuǎn)了一圈?!白蛱煲徽?,瑪麗昂 弗倫奇小姐在哪兒 ”他突然問了一句。韋弗震驚地看了他一眼。
“噢,瑪麗昂小姐起得很早,她看上去容光煥發(fā)――這可愛的孩子向來起得很早――午飯后她就出去了,說是和一位朋友約好了去購物。她下午大概還去了卡內(nèi)基大廳吧,因為前一天她還讓我看了看演奏會的票,是一個外國人辦的鋼琴演奏會。她是那么熱愛音樂,這孩子!直到五點半左右,她才到家。她和弗倫奇夫人一起用了晚餐,看到伯尼斯不在,她還覺得有些奇怪呢。晚飯后,她重新打扮了一下,就又出去了。”
“瑪麗昂 弗倫奇小姐幾點回來的 ”
“這我可說不準(zhǔn)。十一點半以前,我就讓傭人們都歇著了,我自己是十一點半上的床。我沒看到有人回來,而且,弗倫奇夫人也說過不用等她?!?/p>
“這家的家規(guī)也不是很嚴(yán)謹嗎,”埃勒里低聲譏諷道,“昂德希爾小姐,請您描述一下卡莫迪小姐離家時的衣著打扮――她出門時大約是兩點半吧 ”
霍滕斯 昂德希爾不耐煩地動了動身子。女傭仍傻乎乎地看著埃勒里,目光中流露出膽怯。
“我也只能說個大概,”管家說,“伯尼斯當(dāng)時戴著――讓我想想――她那頂漂亮的藍色氈帽,穿了件灰色的薄綢套裙,外罩一件灰色鑲毛邊外套,腳上是一雙帶水晶扣飾的黑色淺口無帶皮鞋。這就是你想知道的吧 ”
“正是?!卑@绽镎孤读艘粋€頗具魅力的笑容。他把韋弗拉到一邊,低聲問道:“韋斯,知道我為什么要向這兩位尊敬的女士討教嗎 ”
韋弗搖了搖頭,說:“我只知道你想了解些伯尼斯的情況……噢,埃勒里!你該不是在尋找表明伯尼斯昨夜在這兒的其他跡象吧 ”他驚問道。
埃勒里陰郁地點點頭?!拔覀円呀?jīng)找到了三個明顯的跡象,它們都表明,這位年輕的女士曾來過寓所。如果套用一句新聞界的行話,那就是:據(jù)說她曾來過寓所……但我覺得不該只有這三個。有些跡象也許我還沒能發(fā)現(xiàn)。雖然管家――女傭,伯尼斯的貼身女傭……”話沒說完,他就搖搖頭,閉上了嘴,似乎對自己的想法很不滿意。他轉(zhuǎn)身面對著兩個女人,她們正等著他發(fā)問。
“多麗斯 基頓小姐。”女傭嚇了一跳,眼中的恐懼暴露無遺?!皠e害怕,基頓小姐,”埃勒里和藹地說,“我不會咬人的……昨天午飯后,是您服侍伯尼斯小姐換衣服的嗎 ”
姑娘輕聲答道:“是的,先生?!?/p>
“如果您現(xiàn)在在這兒看到她的衣物,比如說,她昨天穿戴的東西,您能認出來嗎 ”
“我……我想應(yīng)該能吧,先生?!?/p>
埃勒里走到距盥洗室最近的壁櫥邊,敞開了櫥門――櫥子里掛滿了五顏六色的長裙,門后釘著個裝鞋的綢布袋,壁櫥的頂層上擱著幾個帽盒――他退后幾步,說道:
“您請便吧,基頓小姐??纯茨苷业叫┦裁?。”他就站在姑娘身后,銳利的目光緊盯著她的一舉一動。他是如此的專注,以至于當(dāng)韋弗站到他身邊時,他都全然不知。管家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地看著他們。她看上去就像一條細長的石板。
女傭顫抖的手在長裙堆中翻找著。所有的衣服都看過一遍后,她膽怯地轉(zhuǎn)向埃勒里,搖了搖頭。他示意她繼續(xù)找。
她踮起腳尖,從架子上取下了三個帽盒。她逐一打開,匆匆地查看著。她猶豫不決地向埃勒里報告說,前兩個盒子里的帽子是弗倫奇夫人的?;綦?nbsp;昂德希爾冷冷地點了點頭,算是予以確定。
女傭打開了第三個盒子的盒蓋。她低低地發(fā)出一聲壓抑住了的驚呼,向后倒退了幾步,正撞在埃勒里身上。她像是被燙著了似的,一下子就跳開了,伸手在口袋里掏著手帕。
“怎么了 ”埃勒里柔聲問道。
“那是……那是伯尼斯小姐的帽子?!彼o張地咬著嘴唇,聲音輕得如同耳語一般?!八蛱煜挛绯鲩T時,戴的就是這頂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