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也可能帶著燈泡嘛?!本俟緡伭艘痪洹8缸觽z對視一眼,同時笑了起來。
埃勒里又恢復了嚴肅?!昂冒桑蹅儠呵野颜彰鬟@種小事擱到一邊。你也承認這事聽起來不大可能吧
“現(xiàn)在,咱們來看看那個有趣的小玩意,”他接著說,“那支刻著字母C的口紅。它是我的第三個謎題。從許多方面看,它都具有特別重要的意義,我們能直接得出的一個結(jié)論就是,刻有字母C的口紅不是弗倫奇夫人的,因為她的姓名縮寫字母是,她包里的其他三件東西上都刻有這個標志。而且,和死者唇上的口紅相比,C口紅的顏色顯然要深些,這不僅證實了C口紅不是弗倫奇夫人的,而且還說明,在某個地方,還另有一支口紅,而這支口紅才是弗倫奇夫人的。明白我的意思嗎……這支口紅在哪兒呢 我們搜遍整個櫥窗都沒找到。因此,它應該在別的什么地方。是兇手把它和鑰匙一塊拿走了嗎 這聽起來似乎很蠢。啊――難道我們一點兒線索都沒有嗎 當然不是!注意觀察……”他頓了頓?!八勒叩淖齑?。唇膏尚未抹勻!而且是淺紅色。這說明什么 這無疑意味著:弗倫奇夫人正在用她自己那支現(xiàn)已失蹤的口紅涂嘴唇時,受到了打擾?!?/p>
“為什么說是受到了打擾 ”警官問道。
“你見過哪位女人涂口紅不抹勻就收手的 全套工序根本就沒完成??隙ㄊ潜淮驍_了,所以口紅才沒有抹開。而且,我敢打賭,打擾的程度還不輕;只有前所未見的奇怪現(xiàn)象才能阻止一位女人抹勻唇上的口紅。”
“謀殺!”警官喊道,眼中閃動著奇異的光。
埃勒里微微一笑?!坝锌赡堋贿^,你領會我的言外之意了嗎 如果是謀殺或謀殺前一刻發(fā)生的事打斷了她的動作,而這支口紅又不在這櫥窗里……”
“當然!當然!”老先生喊道,但接著又恢復了冷靜。“不過,兇手很可能出于自己的目的,拿走了口紅。”
“但從另一方面看,”埃勒里回擊道,“如果兇手沒拿,那么,它應該仍在這樓中或在樓附近。你可以讓人把這貨倉似的六層樓建筑搜個遍?!?/p>
“哦,它不可能在這樓中!不過,過會兒我們倒可以搜搜看?!?/p>
“十五分鐘后恐怕就沒這個必要了,”埃勒里說,“不管怎樣,現(xiàn)在,我們遇到了一個真正有趣的問題:如果口紅C不是弗倫奇夫人的,那么,它是誰的 你倒可以查查這個,爸爸。我覺得,這個問題的答案可能會給我們帶來麻煩的――按照斯科特 韋爾斯警督的辦事方式……”
聽到警督的名字,警官拉長了臉?!澳阕詈米ゾo時間,他可能馬上就到?!?/p>
“好的?!卑@绽镎聤A鼻眼鏡,滿不在乎地轉(zhuǎn)了起來。
“在談到第四點前,我得提醒你一下,記?。耗阏趯ふ覂杉说男|西――夫人的口紅和鑰匙。
“我們接著說第四點吧?!卑@绽锝又f道,眼神顯得有些恍惚?!罢f到第四點,我們必須感謝那位尊敬的警醫(yī)山姆 普勞蒂,多虧了他那一貫敏銳的洞察力。他在警察局呆著可真是屈才了。普勞蒂認為,從弗倫奇夫人身上傷口的性質(zhì)看,傷口只出那么點兒血實在是很奇怪的。至少,她的身上和衣服上都沒留下什么血跡……順便說一句,她的左手掌上也有一道干結(jié)的血痕……你應該注意到了吧 ”
“看到了,”警官咕噥道,“也許她被射中后,用手捂住了傷口,然后――”
“然后,”埃勒里接住了他的話茬?!八郎窠蹬R,她的手落了下來。這時,照山姆老兄的說法,不論按照哪一條物理定律,神圣的血液都該噴涌出來。那么,血到底噴出來沒有呢 應該說,”他沉吟了一下,嚴肅地說,“它遵循了這門嚴謹科學不可改變的定律,確實狂噴了出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老先生喃喃地說道。
“血液狂噴了出來――但不是在這間櫥窗里。換句話說,我們必須找到一個由諸多因素構(gòu)成的組合,只有這么一個有趣的組合,才能解釋清楚這么一個現(xiàn)象,即為什么在我們見到尸體時,卻發(fā)現(xiàn)兩處致命的槍殺而幾乎沒留下任何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