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沒找到，警官。”

“你能確定嗎 沒看到一支口紅 ”

“沒有?！?/p>

“皮戈特!赫西!弗林特!”三位偵探立刻停下手中的活兒，聚集到警官身邊。老先生又重復(fù)了一遍他的問題。一無所獲，三位偵探均未在屋中查獲任何異物。

“克魯泰在嗎 克魯泰!”保安主任應(yīng)聲匆匆趕了進(jìn)來。

“我剛才出去了，看看一切是否都還順利，”也沒人問他，他便自顧自地說了起來?！耙磺卸季袟l――我的手下都在外面盯著呢，這是實話……有事嗎，警官 ”

“你發(fā)現(xiàn)尸體時，有沒有看到一支口紅 ”

“口紅 沒有，先生!即使看到了，我也絕不會碰它的。我跟所有人都說過了，讓他們別碰任何東西。這個我知道，警官?！?/p>

“萊弗里先生!”法國人慢悠悠地走了過來。“不，他連口紅的影子都沒看到。也許，那個黑人女子――”

“不會吧!皮戈特，派人去醫(yī)務(wù)室，問問那個叫約翰遜的女孩，看她是否見到了口紅。”

警官皺著眉頭轉(zhuǎn)向埃勒里?！斑@就怪了，是不是，埃勒里 會不會是這兒的某個人偷了那該死的東西 ”

埃勒里笑道：“老湯姆 德克有句名言――‘辛勤的勞作總會換來豐收的喜悅’，不過，我非常擔(dān)心，爸爸……您犯了方向性錯誤，如果您順著這條藤摸下去，恐怕只能白費功夫。我?guī)缀跄懿碌建D―”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埃勒里 ”警官呻吟般地問道，“如果沒人動它，那它上哪兒去了 ”

“時機成熟時，我們自然會知道的，”埃勒里冷靜地答道，“不過，您現(xiàn)在再仔細(xì)看看這可憐人的臉――尤其是那張嘴。除口紅的顏色外，您難道沒發(fā)現(xiàn)其他有趣之處嗎 ”

“呃 ”警官詫異的目光移到了尸體上。他摸出鼻煙盒，捏出一大撮煙絲?？瓷先ィ坪跤行┚o張?！安?，我沒有……我的天!”他低聲咕嚕道，“嘴唇……口紅沒抹開……”

“非常正確，”埃勒里的夾鼻眼鏡在他的指間飛快地轉(zhuǎn)動著?！拔铱此谝谎蹠r，就注意到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能使一位風(fēng)華正茂的漂亮女人連口紅都顧不上抹勻呢 ”他噘著嘴，陷入了沉思，但雙眼卻始終盯著女尸的嘴唇。兩片唇上都點著粉紅色的唇膏，上唇是未抹開的兩點，下唇只在中間點了一點，而在未抹上唇膏的地方，嘴唇透著一種可怕的紫色――這是死亡的原色。

皮戈特回來時，警官正疲憊地揉著額頭。

“怎么樣 ”

“那黑人女孩一看到尸體就暈倒了，”皮戈特匯報道，“她什么都沒看到，更別說口紅了?！睗M臉挫折的奎因警官默默地拉過床單，遮住了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