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等，布萊尼先生，”庫珀站起來擋住他的去路,“我的話還沒問完呢。吉勒拜太太死的那天晚上，你人在什么地方 ”

杰克瞄了莎拉一眼，說:“我在史特福市?！彼淅涞卣f:“和一個名叫莎莉?班尼迪的女演員在一起?！?/p>

庫珀沒有抬頭，只是舔了舔手中的鉛筆筆尖，把名字寫在筆記本上?！拔以撛趺锤?lián)系 ”

“通過經(jīng)紀(jì)公司，她正在那家公司的一出戲中飾演朱麗葉?！?/p>

“謝了。還有，我必須告訴你的是，如果你還要繼續(xù)睡在車子里，你必須每天到警局報到；要不然，我將會被迫申請拘捕令。我們也需要取得你的指紋樣本，以便和我們在吉勒拜太太家采集到的指紋比對。星期三上午，會有一組采樣小組到凡特威。如果你不能出席，我會安排你直接到警局里來。”

“我會去的?！?/p>

“至于……你現(xiàn)在要上哪兒去呢 ”

“去凡特威找喬安娜?拉斯勒?！彼验T踢開，從容走出去，從門上油漆的凹痕和刮痕來看，這應(yīng)該是他慣有的動作。

“杰克!”莎拉叫道。

他轉(zhuǎn)過頭來看她，揚(yáng)起雙眉。

她朝瑪?shù)贍栠_(dá)的畫像點(diǎn)點(diǎn)頭，說:“恭喜你?！?/p>

向她報以親密的微笑之后，房門砰一聲關(guān)上，他的身影消失在門的另一邊。

留在畫室里的兩人，聽著他上樓取衣服的腳步聲。“他實在是個我行我素的人，對不對 ”庫珀一邊若有所思地抽著煙，一邊問。

“很有個性的人，”莎拉套用了杰克形容瑪?shù)贍栠_(dá)的話說,“也是很難生活在一起的人。”

“看得出來?！彼麖澫卵鼇恚谧旨埡t的邊緣把煙蒂擰熄?！岸遥彩呛茈y‘不’跟他生活在一起的人?！?/p>

莎拉別過頭去，望向窗外。當(dāng)然，她什么也看不見，窗外已一片漆黑。倒是庫珀可以看到窗戶的玻璃，如鏡子般清晰映出她的影像。庫珀心想，如果杰克少說兩句，可能會好些，但是布萊尼夫婦之間，似乎有種頗有意思的坦白。

“他平常不是這樣的，”莎拉說,“他很少這么直接，不知道是因為我，還是拜你之賜?！彼辉僬f話，仿佛發(fā)現(xiàn)自己不自覺地說出心里的想法。

“當(dāng)然是因為你?！?/p>

他們聽見大門傳來開了又關(guān)的聲音?！盀槭裁词恰?dāng)然’ ”

“因為，傷他的人不是我?！?/p>

透過玻璃窗的反射，他們的眼光相遇。

“你覺不覺得人生真煩，警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