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告訴這位男同學，她還是不想嫁給他，但在他跟隨部隊開拔到海外之前，她愿意跟他上床。后來，他果然死在戰(zhàn)場上。那時她在白廳 工作。

傾聽艾麗斯訴說往事的當兒，不知怎的，我竟然想起在小學讀書時，有一天校長忽然召見我們?nèi)嗤瑢W，一個接一個，同學們輪流進入校長辦公室，聆聽他老人家講述“人生的事實”。而今，坐在艾麗斯的房間里，我面對的卻是她生命中的一連串“事實”。我本來想把這樁往事告訴她，逗她一笑，但我忍住沒說。我只對她說，即使是軍官的遺屬，所能領(lǐng)到的年金也只是戔戔之數(shù)，根本不足以糊口。我知道這點，因為我有好幾位袍澤死在戰(zhàn)場上。我之所以告訴艾麗斯這件事，說穿了，只是想扳回一點面子：跟她那多姿多彩、豐富無比的情史相比，我在這方面的經(jīng)驗顯得異常貧乏。我知道這樣做有點無恥，但一時間，我又想不出別的話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