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旅館去關掉電話轉(zhuǎn)移。應該有辦法不需要回去就可以關掉，但我從來不知道該怎么做。我原來根本不會想到要轉(zhuǎn)移，但有兩個駭客族的小伙子自作主張?zhí)嫖仪秩腚娫捁镜碾娔X系統(tǒng)。他們進入之后，就替我搞了轉(zhuǎn)移服務，而且每個月我還并不需要繳錢。他們又替我搞了免費的長途電話服務。我的長途電話是用斯普林特電信公司的系統(tǒng)，只是斯普林特的計費部門不知道。（當我表示這樣做似乎有點不道德，他們問我欺騙電話公司真會讓我良心不安嗎？我只好承認沒這回事。）

我趕上了西六十三街基督教青年會的一個中午聚會。演講人在慶祝他的第九十天戒酒日，你至少得戒了九十天才能領導聚會。顯然他對他的成就非常滿意，好像自己就是一杯沒有加酒的混和飲料，輕飄飄的充滿了浮力。休息時間，一個坐我旁邊的女人說：“我也曾經(jīng)像那樣，然后我從粉紅色的云端掉了下來，直撞上地面?！?/p>

“現(xiàn)在呢？”

“現(xiàn)在我很快樂，喜悅，而且自由，”她說，“還有什么呢？”

我在一家熟食店買了咖啡及三明治，到中央公園的板凳上野餐，呼吸著埃萊娜贊不絕口的加拿大空氣。我想到一些可以做的事，但可以稍微等一等，而且說不定應該等一等。大部分都是跟格倫?霍爾茨曼有關，等我跟他太太談話之后再開始進行似乎比較合理。

在公園里待了兩個多小時，我走到動物園去看熊。在一塊名為草莓田的空地上，我算出來如果約翰?列儂在四十歲時沒被一槍打死的話，他現(xiàn)在該有多老了。有人說過，如果你能從上帝的角度來看世界，你會發(fā)現(xiàn)每個人的壽限已定，每件事的發(fā)生都自有道理。但我無法從上帝的角度來看世界，或看任何其他的事。當我試著這樣做，我所有的努力只換來一個僵硬的頸子。

當然有人說我這一輩子都是這樣。

桌上有簡及TJ的留話。我先打電話呼叫TJ。五分鐘過后他還沒打回來，我就打給簡，是她的應答機接的，我跟她說可以隨時打來。

我打開CNN，正漫不經(jīng)心的看。電話鈴響了，是TJ。他對這么久才回話大為抱歉?！罢也坏诫娫挘彼f，“要不就是有人在打。整整第八大道，所有的電話都沒了，完了。”

“它們?nèi)珘牧?？?/p>

“壞了？它們不見了。你知道有人是怎么干法的？他們并不把電話給撬開，他們索性把電話拴在汽車后面的保險杠上，一拉，把整個電話拉了下。你想他們搞這么多麻煩就是想弄點硬幣呢，還是他們想賣電話？”

“我不知道誰會去買，”我說，“除非他們有辦法再賣回給電話公司?！?/p>

“這樣賺錢可不容易。大哥，我打電話來是因為我可能發(fā)現(xiàn)一點苗頭。我在馬路上聽到，有人看到了殺人過程。”

“你找到證人？”

“我還沒找到任何人。我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我只知道有人認識她。但我想我會找得到?！?/p>

“證人是個女的？”

“比較像我們昨天說的那種。帶棒兒的妞，你告訴我還有另個叫法。雙性人？”

“不錯?！?/p>

“如果我老跟著你，我也成了受過教育的人士了。這個棒兒的妞，我想我應該有辦法找到她。只是可能需要一點時間?！?/p>

“你要小心一點?！?/p>

“你的意思是注意性交安全？”

“老天，”我說，“我的意思是不要輕舉妄動，搞得有人來殺你?！?/p>

“哦，沒問題，這就是為什么要多花點時間，因為我會很小心。而且這些雙什么來著的很不容易混熟。除了毒品及荷爾蒙，他們的態(tài)度傾向于模模糊糊的。但我可以告訴你，我想不是喬治干的。”

“為什么你會這樣說？”

“難道他不是我們的客戶？難道我們不是站在正義的一方？”

“我猜你是對的?！?/p>

“你學了點東西，”他說，“學得不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