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
“幾個月前喬治把他自己的槍丟進河里。不知為何緣故,他覺得帶著不安全,他就把槍丟了。當他們逮捕他問槍的下落,他說他丟了,他沒辦法說清楚發(fā)生在什么時候,因為他根本記不住這類事情。還有另一種可能――謀殺案發(fā)生后他著急了,在他撿起彈殼之后,他決定最好丟了槍,所以他回家,找到槍,丟了它。還有另一種可能――”
他接著想出各種版本來配合證據(jù),但在每個版本里,他哥哥都是完全無辜的。最后他終于絞盡腦汁的望著我,問我的想法如何。
我說:“我怎么想的?我想警察抓對了人。你哥哥給你看一枝九毫米的槍,但告訴你是點四五,因為它們看起來很像,而且又是那種他熟悉的半自動手槍。我想他可能在搜瓶瓶罐罐的時候,在垃圾桶里找到這把槍。我想他找到槍時,槍膛里一定還有幾顆子彈。我想以前有人用這把槍犯案,之后就把它給扔了,這是槍枝為什么常會落到垃圾箱、垃圾場及河里的原因?!?/p>
“天那!”他說。
“我想當格倫?霍爾茨曼打電話時,你兄弟在附近哪家門邊打瞌睡,不知是什么讓他從夢中或幻想里驚醒。他看到什么或聽到什么,不論是在街上或是在夢里,讓他相信霍爾茨曼是個威脅。我想他出于本能,在他還不知道他人在哪里或正在做什么之前,已經(jīng)連開了三槍。我想他射了第四發(fā),也就是最后一發(fā),打中了霍爾茨曼的后頸,因為在東南亞是這樣將人處死的。
“我想他撿起彈殼是出于他的訓練,但同時也因為這些彈殼會把他跟槍殺連接起來。我想這也是他丟槍的原因。如果他不是忘了那些彈殼的存在,或忘了該把它們丟掉,他一定會丟掉的。我想他不記得射殺了霍爾茨曼,因為當時他沒有完全意識到他自己的行為。他在作夢,或是在回憶。”
他往后靠,好像他的胃垮了下來?!鞍?,”他說:“我以為――別在意我怎么想?!?/p>
“你但說無妨,湯姆?!?/p>
“你看,我原來以為得花幾千塊給喬治找律師,結果他們已經(jīng)任命了一個,而且因為喬治沒有錢,所以由政府付錢。不但如此,那律師絕不比我可以請到的差,再說他跟喬治已經(jīng)建立了聯(lián)系?!彼柭柤纾八晕沂诌呌羞@一筆原來要花的錢,我就想,你知道,說不定可以找人作點調(diào)查,查查看說不定喬治是無辜的。我一想到偵探,便想到了你。但如果你百分之百確定他有罪――”
“這不是我的意思。”
“不是?聽起來像是那樣?!?/p>
我搖搖頭?!拔沂钦f我覺得他有罪。那如果是他干的,說有罪并不很合適,因為他可能以為自己是在西貢以北什么地方處決一個狙擊手。但這只是我的想法,而且只根據(jù)現(xiàn)有的初步證據(jù)。不過以我們手邊有的資料,我很難想象有別的可能,但也許我們兩人還有不知道的東西,如果我發(fā)現(xiàn)了新的資料,我自然會改變現(xiàn)在的想法。所以,沒錯,我覺得是他干的,但我也可能錯了?!?/p>
“假如不是他殺的,我們有辦法證明嗎?”
“你必須證明,”我說,“因為我認為,你不可能找出檢察官審查這件案子中的漏洞,以此來證明喬治是無辜的。就算你可以攻擊某些證人的證詞,那幾顆彈殼是強而有力的具體證據(jù),幾乎跟還在冒著煙的槍差不多。既然他們已經(jīng)有足夠證據(jù)證明他有罪,你唯一可以做的事是提供他絕對無辜的證據(jù)。霍爾茨曼很顯然并沒有自殺,如果喬治沒殺他,兇手一定另有其人?!?/p>
“所以你得去找出真正的兇手。”
“并不全是,你并不需要指認他,或成立一個案子去告他?!?/p>
“不需要?”
“不完全需要。比如說,飛碟從天而降,一個火星人跳了出來朝霍爾茨曼打了四顆子彈,跳上飛碟飛回外太空。如果你可以證實,如果你可以證明它確實發(fā)生,你并不需要展示出飛碟,或是要那火星人出庭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