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李昭 平凡與不平凡(3)

1978大記憶-北京的思考與改變 作者:蘇峰


工人還對我說:“你就得這樣,一天三頓飯,還是得吃飽?!焙喎Q為 “三個飽,一個倒”。三頓飯都要吃飽吧,這就是三個飽;一個倒就是睡覺要睡好。

工人對我還是不錯的。我挺感激他們。

我們在家各忙各的

蘇:1978年,耀邦同志組織和推動真理標準討論,您在家里和他談起過這些事情嗎?

李:沒有。那個時候,我在北京紡織局,是地方干部。耀邦和別人說的都是中央的事,我也接不上多少茬,就是覺得挺亂的?,F(xiàn)在看來,這一年確實發(fā)生了很多事情。當時對有些問題,我知道一點,但也不太清楚。在家里,耀邦從來不說。他不說,我也不問。

耀邦喜歡讀書,很多時候都在看書。我常在單位加班,回來得比較晚,有時就住在廠子里或單位。在家的話,我們平時也都是各看各的書,各忙各的事。家里由兩位老太太管家,一位是耀邦的母親,她于1967年去世;一位是我的母親,于1973年去世。沒有兩位老人,這個家還不知道會怎么樣呢。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如果沒有這兩位老人,我們兩個都不會這么全力投入地工作。我很感激她們。

蘇:你們聊天嗎?

李:有時也聊,偶爾聊聊孩子、家庭。他主要是看書,也會說一說文學、藝術(shù)。

蘇:您是不是很少陪同胡耀邦同志出訪,或是出席公眾活動?

李:我沒有跟他出訪過,在退居二線以前,我有自己的工作要做。1980年因為工作,我去了一趟日本,是以全國婦聯(lián)執(zhí)委的身份應(yīng)日本婦女組織邀請去的。訪問日程完了,我要求特意去日本東麗化纖公司所屬的自動化程度較高的滌綸長絲廠看了看,帶回了一些樣品,收獲很大。當時我們正在做化纖的項目。

我沒陪耀邦出席過公眾活動,主要是我的工作忙,總覺得做不完。1983年我退居二線后因為身體?-因,耀邦帶我去過一趟南京。另外就是根據(jù)中央的意見參加過一次外事活動,1984年3月24日陪耀邦在中南海設(shè)家宴招待日本首相中曾根康弘一家。禮尚往來嘛,他們在1983年曾在東京設(shè)家宴招待過耀邦。后來中曾根康弘夫人中曾根蔦子帶信給我,和我敘舊,表示慰問。我為了感謝中曾根康弘夫婦對促進中日兩國友好作出的貢獻,為紀念我和她之間的友誼,買了一幅湘繡,題了幾個字作為禮品,托友人贈給中曾根蔦子。

2005年11月,耀邦誕辰90周年,中曾根康弘還寫信給我,表達他對耀邦的懷念,我感謝他們對這段友誼的珍視。

蘇:滿妹在《思念依然無盡》一書中回憶,“母親是共產(chǎn)黨培養(yǎng)起來的典型干部,一向只顧工作不顧家。1952年她隨父親來京不久,便參加到北京的棉紡行業(yè)。從此以廠為家,工人們反映說:‘一天三班倒,班班見領(lǐng)導(dǎo)?!谖矣洃浿?,母親只抱過我一次,可當我好奇地伸出手去摸她那亮晶晶的眼鏡時,她‘啪’地給了我一巴掌,我嚇得大哭起來。外婆忙從她懷里把我奪過去,埋怨道:‘從來也沒抱過孩子,就抱這么一回,怎么還打她!’母親說:‘她要是把眼鏡弄碎了,我明天怎么工作!’”

您這么熱愛紡織事業(yè)!您的孩子們和同事都說,晚上9點前您一般不在家,在單位。從上個世紀50年代起,一直到您退居二線,您就?-常住在單位。

李:呵呵,瞎胡鬧。

蘇:我聽說您現(xiàn)在晚上還做夢,說要趕緊的,參加會議去,不然要遲到了。

李:哎,對。(笑)有的時候就喊起來了。把我們這里的小姑娘[3] 給吵醒了。

布票不知道給?-了

蘇:1978年那時候,還發(fā)布票吧。

李:是的。其實呀,我不知道布票是怎么發(fā)的,布票也不知道給?-了。當然布票肯定發(fā)給我了,只是我不怎么管家里的事,也不知道具體給了?-。聽我家的工作人員說,都給了老家的人,主要是耀邦湖南老家的人。

蘇:那時候的布票可是好東西呀。那您自己的衣服怎么置辦?

李:咳,這無所謂的。那時候也不講究,反正有衣服穿就行。

蘇:您都穿什么呢?

李:我的衣服一般都是我母親做的,連我穿的棉鞋都是我母親做的,還有棉襖、對襟衣服呀,我母親很勤儉,很能干。那時候,我們都是縫縫補補又三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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