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劉冰 解鈴還需系鈴人――兩封信引發(fā)的政治地…

1978大記憶-北京的思考與改變 作者:蘇峰


1975年8月,我去送信的時候,在他家等了他一會,他們夫妻倆禮拜天都不在家,李昭同志當時在北京市紡織局,也很忙,兩人都上班。家里的老保姆招待我喝水,在他的書房兼客廳等他回來。我發(fā)現(xiàn)他書桌上很多書,毛主席的,馬克思的,圈圈點點。我發(fā)現(xiàn)凡是劃圈、劃杠的,都是有關(guān)科學方面的論著,那時他在中國科學院工作。

過了好一會,耀邦回來了,“咦?劉冰來了呀?!薄拔业饶阊剑攘撕镁?。怎么禮拜天還上班?!薄岸Y拜天有工作就上班嘛?!比缓?,他問我:“什么事?”我就跟他說了有關(guān)遲群、謝靜宜的事情。

他問我:“你帶信來了嗎?”我說:“帶了?!彼f:“給我看看?!彼赐旰螅f:”你寫到遲群吃安眠藥,‘亂蹦亂跳’,你要實事求是,“亂蹦亂跳”這樣的形容詞,你寫它干什么?我說:“這是事實,不是形容詞,他就是“亂蹦亂跳”了?!彼f:“哦,是事實,那就留著吧?!彼硎玖酥С?,但因為不在一個系統(tǒng),他沒有幫我轉(zhuǎn)信。

蘇:胡耀邦沒有給您轉(zhuǎn)信,后來呢?

劉:后來,我從惠憲鈞那里驚喜地發(fā)現(xiàn)擔任鄧小平住宅警衛(wèi)工作的部隊就是惠憲均?-在師部的部隊。第二天,惠憲均在該師參謀長的幫助下,將信送達警衛(wèi),警衛(wèi)當天就轉(zhuǎn)給了鄧小平的秘書。為維護組織程序,九天后,我和惠憲均來到北京市委,向市委科教組組長肖英、軍代表匯報了遲群、謝靜宜的問題。肖英和軍代表熱情招待了我們,我們把信交給他們,請他們轉(zhuǎn)交給市委第一書記吳德,并要求吳德接見我們,表示靜候通知。

信給了之后,我們和遲群、謝靜宜的斗爭也就開始公開化了。時間從8月、9月,一直到了10月。中央和市委都沒有回音,而遲群及其爪牙對我們的“動作”卻越來越多。10月13日,我和惠憲均、柳一安三人又寫了一份信(呂方正已回部隊),但署名還是我們四人。送信仍按?-來的辦法,托警衛(wèi)轉(zhuǎn)給秘書,沒想到,秘書告訴警衛(wèi):“這里不收信了,讓他們把信送國務院?!边@樣,我們只好另想辦法。

我想起時任教育部副部長的李琦,我們抗戰(zhàn)時期是同在太行山的老戰(zhàn)友,比較了解。我找到李琦,說明緣由。李琦請時任國務院政治研究室主任的胡喬木將信轉(zhuǎn)給了鄧小平。

根據(jù)組織程序,幾天后,我和惠憲均又去了北京市委,向肖英和軍代表作了口頭匯報,并委托他們將第二封信轉(zhuǎn)交給吳德,依然表達靜候吳德接見的意思。

蘇:您后來和肖英還有聯(lián)系嗎?

劉:他很熱情,負責。我后來沒跟他聯(lián)系過,不過知道他一直在北京市工作。

時間到了11月3日。遲群、謝敬宜搞突然襲擊,召開清華、北大兩校的常委會。兩個月來,吳德不接見我們,而這天下午,他來了,他來“傳達”毛主席對我們兩封信批示的精神。吳德傳達完精神后,讓遲群主持會議,遲群要我念信,會上的人將“棒子”、“帽子”一起向我們打來,我們被圍攻三小時后,被“專政”,失去了自由。

第二天,兩張大字報《走資派還在走》和《投降派確實有》定了我們四人的“性質(zhì)”。以后會議層層擴大,11月12日,召開由全校支部書記以上黨內(nèi)外干部1300余人參加的針對我們四個人的所謂“批斗會”。

政治局擴大會議上的人們

蘇:1975年11月15日,胡耀邦、胡喬木、周榮鑫、李昌和您列席參加了政治局擴大會議,請您詳細說說這次會議上人們的言行。

劉:好。批判的第13天,也就是11月15日,謝靜宜通知我晚上7點到人民大會堂。到那里干什么?她拒絕告訴我,把電話掛了。我去了之后,等了一會,大約8點鐘,鄧小平主持召開政治局會議,說:“昨天主席接見外賓完了之后,把我留下,在場的還有張春橋。主席要胡耀邦、胡喬木、周榮鑫、李昌和劉冰同志參加政治局會議,主席說參加會議也是一種幫助?!编囆∑絺鬟_了一些主席的其他指示后,走到張春橋面前說:“我耳朵背,記不詳細,請你把主席講的整理一下。”然后把兩片紙放在張春橋面前的茶幾上。

張春橋說:“我不整理,我沒有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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