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主任慢慢地有些激動，又接著說道：“但你如果想去改變這個環(huán)境，把人家上級定的都改掉，那你就是找死！我可以給你交個底，你不是一般的干部，是大家公認的棟梁之材，是整個部隊上下非常關注的干部，可你的毛病也傳到總部機關領導的耳朵里了?？偛繖C關有個領導就說，牛大志是個人物，他的一舉一動我都十分留心，可是現(xiàn)在就不聽招呼了，總是想否定別人的，將來職務越高，危害越大。危害，就是禍害！為什么轉業(yè)，你清楚了吧。”

大志聽主任說到這里，就驚呆住了，就不再有心思喝酒。

主任也感到把話說得太深太重了一些，甚至是把話說得太偏急了些，覺得有些不太符合自己的身份，就又說道：“大志啊，你是個有文化的人，我給你這么說吧，你是個人才不假，不過你也不要怪罪部隊，怪罪那些領導，說實話，這個世界沒有完全純粹的東西。比如說軍人，軍人有常人所不及的毅力和胸懷。可是你想過沒有？軍人也是人??！他們也有自己的小九九。其實軍隊最需要的是什么？是絕對服從上級的人才！你是人才不假，可你總是對上級的一些決定抱有懷疑態(tài)度，這是個很嚴肅的問題，是對上級的忠誠問題。你自己想，要我說，你吶，算是一塊金子，只是一塊碎金。軍隊這個大集體要是一塊閃閃發(fā)光的金錠的話，就要把你這樣的碎金熔煉在一起！說真的，我也抱怨有些領導，抱怨某種風氣，可是我冷靜地思考過后發(fā)現(xiàn)，古今中外，沒有理想的環(huán)境，之所以我們?直強調(diào)軍事民主，那實際是我們的奮斗目標。假如大家都按章辦事，那你說我們還有什么建設需要推進？而現(xiàn)在，我們年年的匯報中都是在講推進建設，這說明一個問題，就是建設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啊！一方面我們在抓建設，也有人才建設問題，一方面我們卻把一些優(yōu)秀人才拒之門外，甚至趕回家去。這種現(xiàn)象是存在的，是客觀規(guī)律，符合辯證唯物主義的觀點！大志啊，你仔細揣摩吧，你是一塊碎金，還需要錘煉！”孫主任一口氣說了很多，大志心里就 “嗵嗵 ”地震動了起來。

自己從來沒有想過這么多。結果由于自己單純地考慮問題，單純地處理事情單純地做這個隊長，最后，單純地被組織踢開！看見大志發(fā)愣，孫主任明白這話觸動到了他，就喊田雁過來安排大志回招待所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