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谷歌的發(fā)展,它的一些“法老級”福利也開始削減。首先,拉里和謝爾蓋對他們能夠自由處置公司資金過于樂觀和天真。他們認為,不管公司發(fā)展到多大的規(guī)模,豐厚的待遇都可以永遠持續(xù)下去。在谷歌首次公開發(fā)行股票的招股說明書中,拉里和謝爾蓋在概述了公司提供的一些贈品之后又提請潛在投資者注意:“隨著時間的推移,預(yù)期我們將增加福利而不是將其削減。”
他們未能履行諾言。他們過去甚至曾為購買混合動力汽車――拉里和謝爾蓋共同選定的汽車――的雇員提供5 000美元的補助,但在判定混合動力汽車市場本身已經(jīng)有了足夠的沖擊力之后,他們終止了這一做法。
2008年中期,他們停止了一些自助餐廳的免費晚餐供應(yīng)――在沒有工程師的大樓里。理由是工程師要工作到深夜,而其他人可以回家享受自己的現(xiàn)實生活。谷歌發(fā)言人說,非工程大樓里的自助餐廳在晚餐時使用率很低,讓它們開至深夜代價高昂。這一事件在技術(shù)博客中引起了較大轟動,博客作者們對谷歌砍掉免費晚餐感到震驚。但他們的憤慨是多余的。非工程師員工在夜間工作時仍然可以免費用餐,只不過得去工程大樓領(lǐng)取。
在最嚴重的公開削減階段,谷歌于2008年決定減少對雇員子女園區(qū)日托中心的特殊補貼。當拉里和謝爾蓋最初決定提供現(xiàn)場日托時,他們選擇建立風投資金所能買到的最好的日托系統(tǒng)。那是一種昂貴的額外福利。日托中心的基礎(chǔ)是所謂的雷焦.艾米利亞(Reggio Emilia)哲學理念,她倡導一種針對拉里和謝爾蓋式學前培訓的自我導向的學習方案,這也是谷歌創(chuàng)始人在馬薩諸塞州學校取得自我成功的一種回響。他們還擁有高薪教師、小型班級,以及一些最好的教育玩具和學習用具。
這次削減成了全國性新聞。據(jù)《紐約時報》(New York Times)報道:“谷歌員工早上醒來,卻發(fā)現(xiàn)公司正在為每個員工子女提供每年多達3.7萬美元的補助――此前沒人意識到這一點,而像思科系統(tǒng)和甲骨文那樣的硅谷大公司,它們的年均補助只有1.2萬美元?!?/p>
谷歌的花費不僅是其他公司的3倍,而且它的補助比起在斯坦福大學攻讀計算機科學博士學位的學費(最高大約3.4萬美元)還要高。所以他們決定每年向?qū)W生家長增收大約1.7萬美元,使雇員繳費每年高達2.9萬美元。谷歌則將補助從3.7萬美元降至大約2萬美元――仍然高于其他公司,但就一個日托系統(tǒng)而言,費用遠遠高于其他公司。
家長們哭鬧、抱怨,試圖讓管理層改變主意,這使得拉里和謝爾蓋在學費補助上作了少許讓步(他們不愿透露具體數(shù)額)。但是,他們沒有改變需要削減雇員額外福利的看法。據(jù)《紐約時報》報道:
據(jù)參加會議的幾名員工說,在6月的一個周五,谷歌共同創(chuàng)始人謝爾蓋.布林說他對家長們沒有任何同情,他厭倦了“谷歌人”自認為有資格享用 “瓶裝水和瑪氏巧克力豆”那樣的額外福利。(一名谷歌發(fā)言人否認布林先生曾做過那樣的發(fā)言。)
總之,隨著谷歌的發(fā)展,拉里和謝爾蓋不得不隨之成熟并嗅探額外福利的魅力,而這種芳香對于一個擁有2萬名雇員的公司來說未免有點過于奢侈。成功之路并非總是螺旋式上升的。《紐約時報》記者得出的結(jié)論是,谷歌正在變成“全然不同的另一個公司”。
尤斯塔斯極力維護拉里和謝爾蓋削減額外福利的決定,他說:“隨著時間的推移,小額的額外待遇乘以大量的雇員人數(shù),突然就變成了一個龐大的數(shù)字??纯疵棵蛦T的瓶裝水,將它與2萬名員工相乘,你就會馬上感到震驚。我們每年光在飲水上就花費了100萬美元。”至于日托補貼,他指出:“這項福利僅向相對較少的員工提供,但是我們對每個孩子的付出比雇用全職保姆的費用還要高……得出來這樣的數(shù)字不太正常。逐一審視這些事情,對我們來說消減做法是合理的。我絕對認為他們有權(quán)來審視我們的支出?!?
2008年,當經(jīng)濟衰退沖擊全世界包括谷歌時,這個問題變得更加緊迫。谷歌公司第一次開始裁員。它首先從數(shù)千名合同制工人開刀,他們是不直接為谷歌工作的臨時雇員。但是到了2009年1月,在認識到即使谷歌也不得不當心底線的情況下,公司宣布將放慢其瘋狂的招聘步伐,并削減了100個招聘崗位。它還關(guān)閉了一些外地辦事處,盡管它要在谷歌的其他地方為這些雇員提供崗位。
谷歌正在變成“全然不同的另一個公司”的想法有點夸大其辭。但是,對于像谷歌這樣強大的任何公司而言,這都是不可避免的,它們的棱角被磨圓,理想屈從于現(xiàn)實,高管們向困難的抉擇讓步。谷歌公司正在變得既頑強又溫和。拉里和謝爾蓋同樣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