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狗看世界》中最精彩的片段,本人認為并非爭論焦點。相反,我尤為感興趣的是描寫那些只關注無家可歸的人、番茄醬和金融丑聞本身的人們。而且,我不曉得應該對“挑戰(zhàn)者號”爆炸這一事件作何結論。對我來說,這一切顯得雜亂而費解―就像方格紙上印著的那些無法辨識的數字和圖表。但是,如果我們透過別人的眼睛,透過別人的內心來看待這個問題,結果會怎樣呢?
譬如,你偶然讀到一篇文章,在文中我極力想弄清楚因緊張而失常和恐慌之間的區(qū)別。1999年7月,小約翰?肯尼迪駕駛私人飛機失事,這篇文章就是受這一不幸事件的啟發(fā)一揮而就的。他在 “地平線都消失了”(飛行員的行話)這樣惡劣的天氣里,儼然就是個飛行新手,結果飛機向下螺旋俯沖而墜毀。為了切身體驗肯尼迪所經歷的事情,一位飛行員駕駛與肯尼迪的私人座機同一型號的飛機,載著我飛上藍天,我讓他駕駛飛機向下俯沖。這可不是噱頭式的花架子,而是根據當時的情形必須做的。我想了解我們置身于一架橫沖直撞的飛機里是什么感覺,因為倘若你希望弄清楚失事的含義,僅僅知道肯尼迪當時的所作所為是不夠的?!皥D像問題”就是如何理解人造衛(wèi)星拍攝到的圖像,就像布什政府據此認為薩達姆?侯賽因擁有大規(guī)模殺傷性武器的那些衛(wèi)星圖像一樣。我以這個話題作為開篇,是因為我花了一下午的時間在一位放射科醫(yī)生那里觀看乳腺X光片,在這中間他完全自發(fā)地提到他將人們愿意讓他來看乳腺X光片這個問題,比喻為如同讓中央情報局的官員看衛(wèi)星照片一樣,這都要靠運氣。我想知道他腦子里在想些什么,而他想知道中央情報局的那些官員的腦袋在打什么主意。記得當時自己絕對暈了。此后,我便寫了本書中據此命名的那篇文章。這篇文章是對所謂的狗語者塞薩爾?米蘭(Cesar Millan)的素描。通過用手來撫摸,米蘭能讓最狂怒和最難馴養(yǎng)的動物平靜下來。米蘭在撫摸動物時,他都想些什么?正是基于這種好奇,激勵我寫下了這篇文章。但是在寫了一半后,我意識到一個甚至更令人好奇的問題:在米蘭施魔法時,狗是怎么想的?我們真的很想知道―小狗看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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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常有人問我這個問題,你的那些奇思妙想是從哪里來的?而我的回答從未讓人滿意過。我通常說是人們向我講述的那些奇聞軼事,或者我的編輯亨利送給我一本令我不禁掩卷沉思的書,抑或我說自己的記憶力很差,已經不記得了。在我著手創(chuàng)作本書時,我心想應該作一澄清。譬如,本書中有一很長而且顯得有點古里古怪的章節(jié),即為什么沒有哪種牌子的番茄醬能與亨氏的相比肩。(我們吃番茄醬時感覺如何?)這個想法就出自我的朋友戴夫,他從事食品行業(yè)的工作。那段時間,我們幾乎天天一起吃午餐。他是那種按上述方式思考事情的人。(戴夫對西瓜也有一些頗令人著迷的理論,不過我要留待后文述及。)另一篇題為《真實的色彩》的文章談的是在頭發(fā)顏色上引領時代潮流的女性。我之所以寫這篇拙文,是因為我突然冒出一個念頭:為香波樹碑立傳會很有趣。(我想我特別渴望能以故事的形式講述香波。)在經過多次采訪后,一位大為光火的商業(yè)人士對我說:“你到底為什么要寫香波呢?頭發(fā)的顏色才更能引起人們的興趣呢。”等等,不一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