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沒錯，先生，”艾略特說。

“這很奇怪?！?/p>

“是的，先生?！?/p>

“天殺的，這實在很奇怪，”警察局長咆哮?！八麄冋f房間并未暗到看不見人走動，你認為他們說的是實話嗎?”

“我們自然會測試，”艾略特躊躇，“我注意到書房那盞明亮的燈使一切不同。我的確不認為房間暗到能讓人在不被看到的情況下溜走。先生，告訴你實話——我相信他們?！?/p>

“你不認為這3個人編造故事?”

“任何事都是可能的。但——”

“你不認為如此?”

艾略特謹慎發(fā)言。“至少，”他決定，“我們似乎不能只把注意力放在這家庭的成員上，我們必須向外擴展，穿著晚禮服的那個幽靈可能因此而現(xiàn)形。豈有此理，為什么兇手不該是外面的人?”

“聽我說，”克羅少校冷靜地說，“波斯崔克和我已發(fā)現(xiàn)證據(jù)——注意，證據(jù)——它顯示兇手是此家庭的成員或與這家庭有密切關(guān)系。”

艾略特再次覺得事情很不對勁，他是經(jīng)由扭曲的眼鏡看著此案。這時，警察局長拉著他走向樓梯。克羅少校的態(tài)度有些不自在。

“這是不合法的，非常不合法，”他的聲音空洞，“但事情已經(jīng)做了，結(jié)果相當(dāng)好。當(dāng)波斯崔克上樓去看埃米特先生是否有精神和我們談話時，他想不妨到浴室去看看。他發(fā)現(xiàn)浴室藥箱里有盒蓖麻油膠囊?！?/p>

此時他一臉詢問的表情。

“未必重要，先生。我了解蓖麻油膠囊相當(dāng)普通?！?/p>

“行，行，但還有一件事。在漱口臺旁置物架的后面，他發(fā)現(xiàn)滿的一盎司瓶子氰酸。

“我想你會很驚訝，”克羅少校滿意地說，“我就很驚訝，尤其當(dāng)你告訴我這房子里每個人都有不在場證明時。注意，這不是較弱的氰化鉀溶液；這是氰酸，地球上生效最快的毒藥。至少，我們認為它是生效最快的。威斯特將會拿去分析，但他現(xiàn)在已相當(dāng)確定。這瓶貼有‘氰酸’標(biāo)簽的瓶子就在那里。波斯崔克看它一眼，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拔開瓶塞，但當(dāng)他聞到一股氰酸味，他以平生僅見的快動作立刻將木塞塞回。他聽說深吸進一口氰酸會致命；威斯特說沒錯?？催@玩意。”

他慎重地在口袋里摸索。他掏出一個木塞塞到瓶頸的小瓶，將瓶傾斜，給艾略特看里面的無色液體。瓶身上貼了一張用墨水寫著“氰酸”的紙?？肆_少校把瓶子放在燈下的電話桌上，然后后退，仿佛他點燃了危險的炮竹。

“沒有指紋，”他解釋。“別太靠近它，”他緊張地加了一句?！澳隳苈劦剿臍馕秵?”

艾略特能。

“這玩意從哪里來的?”他問。“你聽過威斯特醫(yī)生的說法吧。外行人很難得到氰酸。惟一能拿到它的人是——”

“是的。一位內(nèi)行人。譬如一位化學(xué)家。這位哈丁先生如何?”

好巧不巧，哈丁從音樂室走出來。

他心情依舊愉快，雖然他離桌上的瓶子不遠，必能看到瓶上的標(biāo)簽。他一手倚著門柱，仿佛要照張相。然后他微笑著，恭敬地過來跟警察局長說話。

“氰酸?”他指向瓶子問。

“標(biāo)簽上是這么寫的，年輕人。”

“你介意我問你在哪里發(fā)現(xiàn)它的嗎?”

“在浴室里。是你放的嗎?”

“不是，先生。”

“但你在工作上使用這東西，對吧?”

“不對，”哈丁立刻回答，“不對，我不用，”他接著說，“我用很多氰化鉀。我正在試驗一電鍍過程，這過程能使仿造銀和真銀難以區(qū)分。如果我能自己行銷，并得到充分奧援，我就不必和那些自認了不起的人來往，我將改變工業(yè)，”他就事論事地陳述事實?！暗也挥们杷?。那對我沒有好處?！?/p>

“嗯，說得很坦白，”克羅少校稍寬心地說，“不過，你能制造氰酸，對吧?”

哈丁說話時下顎顫抖得很厲害，艾略特想他是否天生有說話障礙；這障礙，像其他缺點已為他所克服。哈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