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平不由分說把金銳和孟玉修拉到了她們桌上,金銳看時,卻見爾瑞也在這里,旁邊還有三四個女警,便知不妙,剛要起來敬酒,被甘平一把拉得坐下來。
“自從那天喝了交杯酒,你連看都不看妹妹我一眼,難道你眼里只有宋爾瑞啊。”沒等金銳搭話,她又故作神秘地俯耳道:“哥哥,最近進展如何啊,你可得主動點喲。”旋即又端杯向著爾瑞說,“宋老妹兒,就沖他對你不恭不敬,我今兒非把這廝灌趴下不可,讓他領(lǐng)教咱娘子軍的厲害?!?/p>
金銳怕她繼續(xù)胡說,便說:“咱來行個酒令,老孟做裁判,誰輸了誰喝酒。”
“去,你們都是一幫酸文人,我十個甘平也不是你們的對手,俺行個基層令,和俺爾瑞妹妹敬金哥哥?!闭f完把大杯一端,送到金銳的眼前。
“哥在上,妹在下,你說幾下就幾下,說吧?!?/p>
金銳臉騰一下紅了,倘平時在基層,開玩笑說酸話他一概不懼,可今天爾瑞在場,他無法還擊。
見金銳不好意思,甘平笑了,“你金銳想得倒美,不是那么幾下,是喝幾下。”
“這樣老妹,咱們換個酒令,喝個得勁的。”金銳一下子喝了半杯,以示豪爽。
“你只得勁兒半截?”甘平用手指酒杯,見金銳臉上掛不住,又說,“看,你又想歪了不是,得勁兒是指杯中酒下了半截。你為人師表,光往邪路上想,罰酒!”
金銳只得喝了,不料甘平把那瓶酒一個倒掂,咕咕嘟嘟倒了滿杯,又道,“來得快,喝得干,一看就是老公安,想當年你飛針走線,現(xiàn)如今我身暖心暖,咱得喝個暖身酒?!?/p>
孟玉修見金銳招架不住,怕金銳說他見死不救,也端了一小杯說,“甘隊,鄙人也來敬女豪杰一杯,俺這金教官現(xiàn)在尚是處男,你也給幫忙找一位。”
甘平打擺子似的搖手說:“去去,你這秀才鄙人太酸,一身是膽的金哥哥,是非爾瑞不娶,他倆早就是公認的金童玉女了,就差入洞房了,你知道個屁呀!”
說著走到爾瑞面前,貼著耳朵說,“咋樣,你可不能總這樣不冷不熱,要不,俺可要橫刀奪愛了。”
爾瑞這時理了理頭發(fā),咬了一下嘴唇。她開始以為是金銳和甘平在演雙簧,看到對方滿嘴無遮無攔,才知道甘平的本意,她把酒杯滿起來說,“甘隊,我也來敬個酒,為咱女同胞,也為今天的閱警式成功?!闭f完仰頭喝了一大杯,又給自己倒上。
“喲,這不行,我得保護嫂嫂?!边@甘平越發(fā)造次,對金銳說,“你還不快替我敬,世上只有藤纏樹,哪有樹纏藤?”說著去拉金銳,金銳推讓不喝,被她一屁股坐在大腿上,揪著耳朵灌了一大杯,然后來拉爾瑞,嘴里喊著:“你們倆得喝個交杯酒!”不料一手抓了個空,發(fā)現(xiàn)爾瑞已經(jīng)離席了。
金銳連喝了幾大杯,站起來時已經(jīng)暈了,甘平去扶他,竟倒在了一起。金銳爬起來,心里還清醒,但兩腿卻在打晃。他十分生氣,氣惱甘平攪局,又煩著宋爾瑞,覺得她不給面子,但酒的作用已經(jīng)讓他像烈火燃燒起來,一陣惡心,一股熱流直沖喉頭,他騰云駕霧般走到門口,涼風一吹,差一點栽倒在地,只覺得有人扶住了他,車門開啟,他的鼻孔里又聞到了那股熟悉的淡淡的香水味,感到了溫熱而富有彈性的胳膊在支撐著自己。
原來,是孟玉修開車,爾瑞送金銳回家。汽車開到金銳家門口,金銳一陣狂吐,嘔了爾瑞一身,弄得車內(nèi)一片狼藉。爾瑞扶著他下車,一邊幫他捶著背,金銳說我沒醉,一斤漱漱口,二斤扶墻走,三斤墻走人不走,你爾瑞才醉了,我不能讓你走,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