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尚薇那樣的姑娘,唐飛都能隨手放棄,這世上還有什么可以讓他認起真來?
也許,只有林曉牧吧。
葉華平拍拍腦門,把林曉牧從腦海里拍走。兄弟之間最忌諱的就是喜歡上同一個女人,發(fā)生了,那注定就是劫數(shù)。
但今天唐飛召集他跟廖鵬去羅家灣別墅,顯然和林曉牧無關,那么,為什么他的語氣還會那么冷峻?還有些慌張。
葉華平的心沉了下來,感覺到那些籠罩在他們頭頂行將散去的陰影,又重新聚攏成形。
他出門前給周瑾打了個電話,本來說好了中午陪她一塊兒吃飯的,現(xiàn)在不行了。周瑾并不在意,說有事你就忙你的吧,剛好林曉牧給她打了個電話,約她吃飯。
聽到林曉牧的名字,葉華平皺起了眉頭。不知道為什么,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他對林曉牧隱隱生出些戒備的心理。他也曾細想過原因,惟一的可能,就是林曉牧這半年多的變化實在太大了。鐘家驟逢那一連串的打擊時,林曉牧完全就像一個被嚇壞了的孩子,幾個月之后,她便似完全走出了陰影,活得還愈發(fā)灑脫。葉華平雖然在這一年里,跟她接觸不多,但還是知道她現(xiàn)在的生活,多數(shù)都依賴于唐飛、和廖鵬。如果不是唐飛為她準備了一套全新的兩居室,她現(xiàn)在一定還住在破舊的鐘家老宅里。廖鵬更是差不多將她生活所需的一切開銷都包了下來。葉華平當然理解唐飛和廖鵬為什么要這樣做,換成是他自己,如果發(fā)現(xiàn)林曉牧生活中有什么難處,他也會毫不猶豫地伸出援助之手――早在半年前鐘宇母親病故時,他就跟唐飛廖鵬湊了筆數(shù)目可觀的份子錢,那些錢,足夠林曉牧豐衣足食好幾年。
林曉牧像個無助的孩子時,對于他們的每一點幫助,都表現(xiàn)得特別感動,但這些感動,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消逝不見,取替的是一種坦然。或許,這就是讓葉華平開始警覺的最根本原因。他想告訴唐飛和廖鵬,盡量離林曉牧遠點兒。但又擔心他們倆問起原因,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現(xiàn)在,周瑾似乎突然間和林曉牧走得很近,他心里隱隱有種擔憂,卻苦于無法和周瑾明說。但想想周瑾只是一個思想簡單,對生活并無多少欲求的豁達女人,如果林曉牧真有所企圖,那么她不可能把周瑾當成目標。也許,她跟周瑾走得近些,只是因為平時需要個女伴來排遣一下寂寞。
這樣想,葉華平才心下稍安。
葉華平的四合院到羅家灣別墅區(qū),大概需要40分鐘的車程,葉華平特意提前出門,但當他趕到時,發(fā)現(xiàn)廖鵬已經坐在了客廳的沙發(fā)上。而唐飛,則坐在離沙發(fā)數(shù)米遠的一個小酒吧臺邊上,手里攥著一瓶七喜啤酒,在對著嘴吹。
進門,就感覺到了一種僵硬的氣息,這讓葉華平又開始不安。
廖鵬招呼他過去坐下,唐飛已經拿著一瓶剛打開的啤酒遞了過來。把啤酒當飲料,是他們四個多年養(yǎng)成的習慣。葉華平雖然現(xiàn)在已經開始戒酒,但想想,為了不讓他們倆有生分的感覺,還是接過來淺淺地抿了一口。
“我們家老爺子今天找我了,讓我把這個地方騰出來,態(tài)度非常堅決。”唐飛說。
葉華平吃了一驚,轉頭看向廖鵬,他顯然已經知道了這消息,所以這時輕輕點頭,面色沉凝:“我跟飛子剛才聊了,有點拿不定主意,所以想聽聽你的想法?!?/p>
葉華平沉默,他現(xiàn)在知道為什么剛進門時,感覺到那種彌漫在空氣里的僵硬氣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