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打聽之下,今川才知道自己被迫參加的還算好的,其他好像還有簡直不像是存在于這個世上的恐怖規(guī)則。不過無論如何,皆無人勝得過創(chuàng)始者。
——那個人現(xiàn)在怎么樣了呢?
他是個沒有藩籬的人嗎?
仿佛發(fā)出“到此為止”的指示似的,雪落下了。
今川望向庭院。看起來比早上荒廢了許多,因為雪一點一滴地開始融化了。太陽略微射入,外頭的氣溫可能也稍微上升了一些。
附著于玻璃窗上的雪幾乎都消融了。惟有大樹雄姿英發(fā),絲毫未變。
“很大的一棵樹吧?”
那是阿鷺的聲音。
這也是聽來的事。
——好像早晨。
據(jù)說這是他的第一印象。
空氣清凈無比。
冷得渾身瑟縮。
同時安靜極了。
時刻早已過了正午,也就是下午。盡管如此,卻給人一種恰如清晨的印象,大部分要歸因于這座冬季山峰的清冽吧。
四周是一片如詩如畫的雪景。
在這幅畫中,兩名與畫景不太搭調(diào)的人踩著凍結(jié)的雪徑,默默地走著。
其中一名是個青年。他手里提著一個大型且沉甸甸的硬鋁合金箱子,同時背了一個巨大的三腳架,所以走在上坡的雪徑上,是相當嚴酷的粗活。但是青年的表情并不痛苦,全身緊緊包裹著御寒服裝,整個人神清氣爽。
青年名叫鳥口守彥。
鳥口心情絕佳。
雖說是為了工作,但旅行能夠散心。
單單遠離都會的喧囂,呼吸山里的空氣,就讓他覺得很棒了。
原本擔憂的壞天氣也撐了過來,景色比想像中的更美麗,而且接下來沒有工作。今天純粹只是進行移動,工作明天才開始。再來只等著泡泡溫泉,吃個酒足飯飽后倒頭大睡就成。再加上他是為了工作而來,也不需要擔心荷包。一想到可以在住宿的地方盡情享受,他就有如置身極樂天國。
但是,鳥口的好心情并不全是因為美景、天候或待遇所賜。當然也不是因為他戴著社長不曉得從哪里弄來的“治療肩膀酸痛的念術(shù)首飾”。
好心情的理由就走在鳥口前方。
纖細嬌小,乍看之下像個少年。但是這是由于服裝與發(fā)型之故,仔細一看,那是個英氣煥發(fā)的美人,當然是一名女子。
她名叫中禪寺敦子。
鳥口很喜歡她。
這與迷戀不同。若要說的話,是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