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三角架比較困難。他只找到三個,之后就再也找不著了。他把三角架放進第二個箱子。這個箱子里還放進了兩臺帶收錄功能的小收音機和一臺電話自動應答機,再加上錄音帶和錄像帶。他關上箱蓋,提了提,還行。
尋找無線電收發(fā)報機和可接收全球信號的短波收音機花了他不少時間,因為他要找功能最強的那種型號。此外他還拿了一臺拍立得相機,接著又拿了一臺備用。最后又想起來去拿拍立得相機用的膠卷。
空氣污濁悶人,憋得他只想趕緊走人。他伸了個懶腰。先是在父母以前住過的房子里猛干了一通,現(xiàn)在又在這里提箱子和彎腰找東西,后背累得又酸又疼。他不由得想起那個經(jīng)常為他按摩的女按摩師林賽太太來,林賽太太說話時老是咬著舌頭發(fā)音,很喜歡講她的孩子怎么怎么著。
他幾下就把速凍魚吞下了肚。接著還把玻璃碗里的土豆沙拉也舀著吃了。他馬馬虎虎涮了鍋盤。然后就開始拆包。他發(fā)現(xiàn)家里連接攝像機接線板的插座不夠用。不過他反正是要拿上收音機到鄰居家去的。
正對面那家鄰居的房門已經(jīng)衰朽,他沒費多大勁就踹開了。這鄰居有個習慣,老是深更半夜的放音樂,為此他倆常常爭吵。正因如此,他滿心以為現(xiàn)在走進去的這套房子里住的是個單身漢,屋里肯定會摞著一大堆比薩餅盒和CD封套,到處堆滿垃圾。然而令他大感意外的是,這套房子空蕩蕩的。有個房間的墻上靠著架梯子。旁邊是個水桶,桶上搭著條破抹布。
他一邊在房子里走,一邊覺得心神不寧。他沒看出來有搬家的跡象。
他越往下想就越擔心。這套空房子會不會意味著什么?是不是在提示他錯過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他去檢查這一層剩下的那幾套房子。結果意外地發(fā)現(xiàn)大多數(shù)房門都沒有鎖。顯然與他同住一個樓層的這些人都是些很信任人的人。只有兩扇防盜門他用鐵棍都沒能撬開。其他那些開著門的房子都是些普通人家。就好像住在里面的人剛剛出門去買東西一樣。
他抱著一堆接線板和蓄電池回到那套空房子。一共有七個插座。六個他都插上了插頭,最后一個留著給新錄音機用。電源開關一直開著沒關,顯示屏全都一閃一閃的。
他打開無線電收發(fā)報機。這種型號的機器應該可以收聽到土耳其和斯堪的納維亞半島的對話。他撥了一個頻率,等待著。他發(fā)出一個呼救信號,給出自己所在的位置,用了德語、英語和法語。他默默地數(shù)到二十,然后換一個頻率,重新請求接通。
一小時后他最終確信,整個歐洲都沒有任何無線電往來信號。
他插上可接收全球信號的短波收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