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比利時警方對他的部分“活動”有所察覺，但卻始終無法將他人贓并獲，而且也沒有能在法庭上站得住腳的證詞來判他有罪。他們知道他把自己的汽車間改造成了一個小巧但裝備精良的鑄造車間。他們反復搜查，但除了車間主人隨身佩帶的熟鐵制的大獎章和布魯塞爾的一些紀念雕像外，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警察最后一次去搜查時，他非常鄭重地向帶隊的警長贈送了一個小于廉的雕像 ，以此表明他對法律和秩序的尊重。

1963年7月21日清晨，古森悠閑地等著一個英國人上門。這是一位最好的主顧通過電話介紹給他的。這個老主顧在1960年至1962年期間在加丹加 當雇傭兵，從那以后，他就做起了為布魯塞爾各家妓院看場子的生意。

中午時候，客人如約而至。古森把他領進客廳盡頭的辦公室；辦公室并不大。

“您可以摘下眼鏡嗎？”客人坐下后他問?？吹礁邆€的英國人有些猶豫，他隨即補充道：“您知道的，我認為咱們在做生意期間，最好盡量相互信任。喝一杯嗎？”

這個持亞歷山大·杜根護照的人取下了墨鏡，略帶疑惑地注視著這個小個子軍械師倒了兩杯啤酒。古森在寫字臺后面坐了下來，呷著啤酒，平靜地問：

“我能為您做些什么呢，先生？”

“我想路易斯之前應該已經(jīng)在電話里告訴過你我要來吧？”

“當然，”古森點點頭，“否則您現(xiàn)在不可能在這兒?！?/p>

“他告訴過你我要做什么嗎？”

“沒有。他只是告訴我他在加丹加認識了您，他可以擔保您不會壞事兒，您需要一件武器，而且可以付現(xiàn)金――英鎊?！?/p>

英國人緩緩地點了點頭?！昂玫摹＜热晃抑滥闶歉墒裁吹?，那就沒理由不讓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而且，我要的武器是一支非常專業(yè)的槍，需要不同尋常的附件。我……嗯……專門替那些有錢有權的人鏟除敵人。顯然這些‘敵人’通常也是有財有勢。這種事總是不太好辦。這些人的安全防衛(wèi)很專業(yè)。這樣的工作需要精心策劃，還需要一件稱心如意的武器。我現(xiàn)在手頭就有這樣一項工作。我需要一支步槍?！?/p>

古森又呷了一口啤酒，沖客人善意地點點頭。

“很好很好，您是一位像我一樣的專家。我很喜歡這樣的挑戰(zhàn)。您想要的是哪種類型的步槍？”

“重要的不是步槍的類型。問題在于這項工作帶有一些限制，我要找到一支能在這些受限制的條件下達到滿意效果的步槍?！?/p>

古森的眼中閃爍著喜悅的光芒。

“一支空前絕后的槍，”他愉快地說，“一支專為某個人量身定做的槍，一支專為在某一系列環(huán)境下完成某項工作的槍，一支永遠不會被再使用的槍。您找對人了。我喜歡接受這樣的挑戰(zhàn)，我親愛的先生。我很高興您能來找我。”

英國人對比利時人的職業(yè)熱情報以微笑。“我也是，先生?！?/p>

“現(xiàn)在告訴我，這些限制是什么？”

“主要的限制是尺寸。不是指長度，而是主要部件的體積。后膛和彈膛必須小于……”他伸出右手，中指和拇指的指尖搭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字母“O”，其直徑小于兩英寸半。

“看來這支槍不可能連發(fā)，否則槍筒肯定要比這個大。同理，也不能裝彈簧，因為彈簧系統(tǒng)的體積比較大，”英國人說，“我看必須是一支一次只能裝填一發(fā)子彈的步槍?！?/p>

古森看著天花板，點著頭，腦子里記著客人所說的細節(jié)，勾畫著步槍的草圖，槍身和擊發(fā)部分必須非常纖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