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 妻妾與寡婦(6)

千萬別娶大腳女人 作者:(荷)斯希珀


上述理由還有一層含義,即倘若丈夫有其他妻子(們)的照料,那么妻亡之災就顯得不那么凄慘了。南非和北非皆使用眼睛的隱喻來說明這一問題。“獨妻獨眼”是一則安哥拉奧萬博語諺語。使用相同意象的奧羅莫語諺語更加清楚地說道:“獨眼者和獨妻死得平等?!边@兩則諺語都說明,男人沒有老婆是活不下去的。易碎物品的隱喻同樣表示喪妻的風險:“只有一個妻子,就像籃里只有一只罐子。”(雅卡語)

多娶妻的更深一層意思是罰妻。男人娶新歡是為了“懲罰”和管教過于飛揚跋扈的妻子或妻子們,有效地“恢復妻子的理智”。例如:“娶新歡來打擊惡妻?!保ㄅ葋喺Z)

妻子們是否發(fā)現(xiàn)共夫的一點點好處呢?盡管多數(shù)諺語不容置疑地再現(xiàn)了一個由男人作決定、男人發(fā)表評論、男人發(fā)號施令的世界。從年長的妻子或妻子們的角度出發(fā),新人過門特別令人傷心絕望:

盡管受過寵,小老婆的滋味苦澀依然。(阿爾及利亞阿拉伯語)

小老婆盡管是未進烤箱的面粉,仍然不足取。(拉賈斯坦語)

小老婆的聲音讓人無法忍受。(波斯語)

妻不會尊重妾。(馬姆普魯西語)

  【妻妾有別】

大老婆的腳不踏晨露打濕的草。(芳語)

正妻享有某些特權(quán)。例如,“頭一個不喝泥水?!保▕W萬博語)正妻比其他妻子先飲井水,可以多睡一會兒,發(fā)生爭吵口角時也先有發(fā)言權(quán)。例如,“你,大老婆,說話;你,小老婆,沉默?!保ㄑ趴ㄕZ)毋庸贅言,這一類諺語同樣適用于其他等級語境。

諺語往往強調(diào)正妻是最棒的。一則來自贊比亞的湯加語諺語說:“頭一條魚是真的。”意思是說男人應對正妻滿意,小老婆不過是幻覺。據(jù)一則雅卡語諺語稱:“大太太享有婚姻,后來者好比芭蕉樹苗?!敝V語認為,正妻比其他妻子穩(wěn)妥可靠,男人碰到問題時應該求助于正妻或回到她身邊。這一類諺語警告說,男人不應該糟踐正妻。正妻是最了解丈夫的人,困難時期會照顧他、支持他,正如吉庫尤人所說:“如果少妻死了,回到老妻身邊。”

新人過門時正妻思忖著如何居家度日。她努力工作或者借其他手段取悅丈夫,力圖保全自己那不可替代的位置?!啊冶仨氉屗齻兏吲d?!罄掀耪f,于是與她們同吃?!边@則諺語中的哈察女人聯(lián)想到反映正妻害怕被逐出家門的諺語,強忍哀傷失意之情。

非洲撒哈拉沙漠以南地區(qū)規(guī)定,品行正派的、多妻的丈夫不會因為娶了新人而拋棄糟糠。諺語提醒男人要盡義務:

有了新陶罐,別扔掉舊的。(斯瓦希里語)

娶了新歡,別忘糟糠。(恩瓦那語)

娶了新歡別趕走糟糠。(馬姆普魯西語)

一則烏干達阿喬利語諺語以母親喻正妻:“大太太是你母親。”盡管諺語指出正妻持家的重要作用,但它并不是單純的恭維話。丈夫向正妻表明欲娶新人之意時,引用該諺語來奉承大老婆,以寬慰她的心。東非的斯瓦希里人發(fā)明了一則幾乎完全一樣的諺語:“大太太好比你母親?!惫P者所發(fā)現(xiàn)的關(guān)于正妻和妻子們的諺語大多源于非洲,但這方面的諺語的確也存在于世界其他地區(qū)。

一則印度孟加拉語諺語說道:“正房是唯一的妻子時被奉若神靈,現(xiàn)在有了二房她被扔到垃圾堆上?!笨吹秸煞?qū)π氯饲扇f寵,長妻備感羞辱。“正房是我的拖鞋,二房是我的頭巾”,意思是說:盡管長妻享有較高的等級地位,但在丈夫眼里二房遠遠勝過正房,情況至少暫且如此。

盡管正妻沒有把握能成功地阻止丈夫再娶,但她畢竟是丈夫無法回避的棘手因素,在非洲撒哈拉沙漠以南地區(qū)的非穆斯林社會里更是如此。蒙戈人說道:“大老婆好比魔術(shù):你無法擺脫她。”不過他們試圖削弱等級秩序:“女人的價值并不在于她是長房?!币馑际钦f:妻子的價值是通過盡心服侍丈夫而獲得的。一則雅卡語諺語表示,丈夫的權(quán)威不容挑釁:“把小老婆放在最后,你說算了,把她放在火旁邊,你也說算了?!睋Q而言之,丈夫獨享決定新人等級位置的權(quán)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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