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在權(quán)力的黑暗面前能否退縮(56)

丹諾辯護實錄 作者:(美)歐文·斯通


“我知道他說得對,但是我該怎么辦呢?亞當斯出于對我的信任,完全不會與州當局合作,我也已經(jīng)答應(yīng)他我要受理他的案子。如果由于我的原因而導致亞當斯被判死罪,那么,我將永遠不會原諒自己的。我知道我實際上正冒著生命危險來挽救他的生命,這種責任感除了律師對當事人之外,可能再也沒有別人可以理解的了?!?/p>

當?shù)貓蠹堅趫蟮赖ぶZ由于身體原因從愛達荷旅館搬進圣·阿爾風薩斯醫(yī)院這條消息的同一版面上,還報道了另一條消息,聯(lián)邦政府因博拉曾擔任史丹內(nèi)伯土地公司的法律顧問而對他進行了起訴和審判。但是,最后的結(jié)果是丹諾沒有病死,博拉也沒有被判死罪,他們兩個人不但都活了下來,而且還做了不少有益的事情,成了親密的朋友。

史蒂夫·亞當斯案的第二次開庭審理就要開始了,由于州當局故意把審判地點轉(zhuǎn)移到偏僻的北愛達荷的拉斯德蘭姆,所以,在丹諾夫人、醫(yī)生和兩名護士的幫助下,丹諾穿好衣服離開病房來到了火車站。哈吉爾醫(yī)生為他準備了一大包醫(yī)療器械,醫(yī)生還特別叮囑他:定期使鼓膜張開,每隔幾小時清洗一次,所有的器械使用以后必須進行消毒。

從愛達荷到拉斯德蘭姆的路途遙遠而艱苦,他們必須繞道華盛頓,中間還要換好幾次車。路途上的第一個晚上他們大部分時間待在餐車上,魯蓓在餐車的廚房里一直不停地燒著開水。第二天她又去買了一個鍋,先在煤爐上把水燒開,然后在一個寒冷而骯臟的車站上細心地為丹諾換藥。

與身體的痛苦相伴而來的還有令丹諾無法忍受的茫然,一方面他不知道自己腦子里到底得了什么病,另一方面他又害怕這種奇怪的病痛會隨時發(fā)作,損害他的大腦,以至于最后連低聲說“再見”的機會也沒有就徹底要了他的命。丹諾這次遭受到的痛苦令他終生難忘,以至于在他逝世之前,他還念念不忘這件事。

當他們終于到達斯波肯并在一家別人推薦的醫(yī)院里檢查完之后,丹諾感到很困惑:他的病看起來像中耳炎,但是耳朵后面出現(xiàn)的腫塊卻使他們無法確診,因此也不敢貿(mào)然動手術(shù)。大夫建議他們住院,因為根據(jù)他的經(jīng)驗,這種傳染病肯定要引起發(fā)燒,除非能立刻發(fā)現(xiàn)并加以控制,不然就會有生命危險。他還以肯定的口吻發(fā)出了同哈吉爾大夫一樣的告誡:如果他接受亞當斯的案子就等于拿自己的生命去當賭注,如果他離開斯波肯,大夫們就不能再為他的生命安危負責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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