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伊西那些一貫受《政治家》社論所左右的喧囂的市民們一下子驚呆了。他們拒絕承認這件令他們難以置信的事情?!澳切┤撕芸炀蛷拇蠼稚舷Я?,慶?;顒右踩∠?,”威爾遜夫人說,“取而代之的是那些礦工、工人、自由主義者、窮人,他們笑著、叫著、互相擁抱著,好像就要毀滅的世界得到了拯救一樣?!?/p>
丹諾直到8點鐘才走出法庭,又一次沐浴在博伊西早晨明亮而炎熱的陽光之中。一大群人聚集在一起擁抱著他,向他歡呼著,呼喊著他的名字,用肩膀扛著他在大街上游行。這時,丹諾看見博拉孤零零一個人站在法庭門口,從敗訴那一刻起他就被完全拋棄了。
“可憐的博拉,”丹諾喃喃地說,“現(xiàn)在我必須為他做點什么了?!?/p>
一直到下午3點,歡樂的群眾才放開丹諾,讓他去參加在柏吉賓館舉行的慶祝勝利的聚餐會。
然而,歡樂的心情還沒有平靜下來,形勢就發(fā)生了新的變化,伍德法官被公開指控為“向從前的伙伴放水”,博拉被指控為“害怕失去工人的選票而放水”,丹諾被指控為“賄賂陪審員”,法庭監(jiān)守官麥金狄被指控為“接受6000元的賄賂為被告收買陪審員提供方便”,陪審員被指控“突然擁有大批來歷不明的財產(chǎn)”,礦工聯(lián)合會被指控為“擠滿法庭以恐嚇陪審員”。
博伊西的好市民們在盛怒之下,竭盡想象之能事,猛烈攻擊無罪判決的不誠實、不合法和卑鄙無恥。在當時的情況下,甚至包括現(xiàn)在,幾乎所有的博伊西人都認為陪審團并不是真的相信赫伍德是無罪的。
這種小規(guī)模階級斗爭的風潮也迅速地波及了全國各地。紐約華爾街和大企業(yè)的代言人《太陽報》發(fā)表了一篇社論說:“顯然,一種‘合理的懷疑’救了赫伍德一命,盡管博拉參議員公正而巧妙地在被告身上布下了確鑿證據(jù)的羅網(wǎng),盡管丹諾向陪審團作了關于階級偏見的充滿惡意的宣傳鼓動?!本哂凶杂芍髁x傾向的紐約《世界報》說:“陪審團的判決無疑代表了大多數(shù)沒有階級偏見、每日關注案情報道的人民的意見。州當局沒有充分的證據(jù)證明自己的指控?!?/p>
盡管在這次審判中丹諾和理查森合作得很好,但他們最后還是分手了。丹諾說:“理查森先生很難相處。他自私、驕橫,妒忌心極強,我們無法在一起共事?!崩聿樯f:“丹諾在考慮當事人的利益時顯得很固執(zhí)、粗心、短視。他最大的缺點是信仰社會主義,很容易把政黨的利益放在那些用生命接受審判的當事人的利益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