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當斯在此案中被指控謀殺了一個土地占用者,然而,死者的尸骨兩年前就已經被一個礦產勘探隊發(fā)現(xiàn),但沒有經過任何調查就被草草埋葬在了一個窮人的墓地里。如果愛達荷州只是想對這個謀殺案進行審判的話,為什么放著現(xiàn)成的縣檢察官不用,卻要煞費心機地花大價錢請來公務繁忙的霍利先生呢?生活在華拉斯這個小山城的人們也對此感到懷疑,而且因為自己被利用還都有些生氣。不過,丹諾發(fā)現(xiàn)這個地方的人都很親切、友好,這對丹諾是一個極大的安慰,所以,他利用晚上的時間向他們發(fā)表了幾次演講。
像弗雷德·泰勒這樣的殺人案,在愛達荷北部全年冰雪覆蓋的大山里并不少見。拓荒者來到這里,在這一片60英畝的土地上居住下來,夏天他們拼命干活,開辟出荒地,用砍下的原木搭建起房屋;冬天,男人們就帶著全家搬到其他地方,在煤礦或者工廠里找份工作,攢點錢以便春天時再回到森林里繼續(xù)開墾他們自己的耕地。在他們離開自耕地的時候,有人會雇用山賊搬進他們的木屋,強占他們的土地,把它們轉賣給公司,然后公司就把樹全砍下來。在西北部這些霸占土地的人就像西南部的馬賊一樣,人見人恨,這些人也常像泰勒一樣為此而送命。
在弗雷德·泰勒被殺的前幾天,瑪伯河地區(qū)的一個墾荒農委員會就殺死了兩個強占土地的人,該區(qū)的警長經過簡單的詢問之后,很快就把委員會的主席無罪釋放了。當亞當斯案開庭時,當地人更多的是感到好奇而不是有趣。
“對史蒂夫·亞當斯的謀殺指控完全建立在被告自己的自白和供詞上,而且這種自白和供詞都是被告在未經準備、未經特殊誘導的情況下講述出來的。被告的供詞顯示,弗雷德·泰勒離開鄰居家之后,被告和另外兩個人在一條小路上截住了他,他們三個人都帶著武器,強行拘禁了泰勒。我想他們是把泰勒帶進了杰克·辛普金斯的小屋里,然后在那里把他關了一個晚上。我不清楚他們是不是一晚上都在聊天。第二天一大早,我記不清是早餐之前還是早餐之后,我也記不清他們是不是給他吃了早餐,反正他們把泰勒帶到了小山旁邊,在泰勒沒有任何防衛(wèi)的情況下,開槍打死了他?!?/p>
“肯定不是在給他吃早餐之前嗎?”丹諾喃喃地說道。
接著,起訴方不得不花很多時間來證實那些勘探隊員發(fā)現(xiàn)的骨頭確實是弗雷德·泰勒的,因為沒有人敢確定泰勒確實死了,他只是失蹤了。他們讓泰勒夫人穿上重孝,來到法庭,讓她通過那些被棒球打傷的腫大的指關節(jié)和在一片樹皮上發(fā)現(xiàn)的幾縷頭發(fā),來辨認是不是她的兒子,同時他們還必須指出亞當斯殺害泰勒的可能動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