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兒買？噢，一個紳士該去的地方，”小平克一邊回答，一邊艱難地喝著加滿冰塊的杜松子酒，“比如北安普敦郡。每天早上你能輕松駕車去上班，差不多十點到辦公室，晚上六點半就能下班了。我算了一下，你的生活百分之六十是花在工作上，其余的時間就能與家人度過了。聽起來挺不錯的。不過得提醒你一句，這些有著詹姆斯一世時期風(fēng)格的房子可不是每天都有出售的。我們只是比其他人運氣好一點兒，正好負責(zé)它們的銷售?；蛘咧Z?？刷僖膊诲e，當(dāng)然，如果你對小型船只感興趣的話?！?/p>

理查德覺得很奇怪，為什么就因為他居住在大船上，小平克就自然而然地認為自己會對小船有興趣。

“我覺得諾?？瞬恍??！币驗閯诶脑S多親戚就住在那里，但今天他們來這家店可不是為了談這些的?！安还茉趺凑f，你在‘吉姆王’號上是無利可圖的，”他補充道，“我不認為它是一種有回報的投資?！?/p>

“看在上帝的分上，那你為什么要買下它呢？”

這個問題正是理查德不愿意回答的。這時，服務(wù)員拿來兩只冒著熱氣的盤子，分別放在他們倆面前，每個盤子上都印有一個名字和一個標記，僅過了一會兒，服務(wù)員又把它們?nèi)∽吡?。這可能表示餐館對一些東西要強制另行收費。緊接著，只見服務(wù)員端來了許多令人倒胃口的東西，放在了他們跟前，比如油膩膩的炸面包片，不知是否干凈的海鮮食物。小平克拿起一塊生的食物就大嚼起來。

“如果你覺得這樣更合適的話，我們可以叫他‘老水手’，而不是叫什么‘德高望重的航海家’?！?/p>

“誰？”

“你那個威利斯呀！不必用太過文縐縐的詞吧！”

服務(wù)員上前，請他們在紅葡萄酒烹嫩炸雞和蔬菜燉羊肉中點一樣。換作是其他人或是別的地方，這兩樣?xùn)|西一律叫做燉菜，沒什么差別。

“這個小伙子很精于自己的工作?！毙∑娇苏f道。理查德也欣然同意他的說法。

雖然理查德不是那種會讓斟酒服務(wù)員站在一旁干等的人，但他品味了很久，還是覺得這酒實在不是很入口。小平克對此并沒有什么反應(yīng)，因為他之前灌了太多的杜松子酒，已經(jīng)有點精神恍惚了，連錢都不付了。理查德對此沒有吭聲，因為他之后想了一下，覺得這酒對小平克來說，已經(jīng)很令人滿足了吧！

他們吃了紅葡萄酒烹嫩炸雞后，服務(wù)員又從一只特別分開放的神秘碟子里鏟了一些不太新鮮的蔬菜放在他們盤子里。這時，理查德意識到是時候來說說他唯一的想法了。

“我對這艘船的出售真的沒什么特別的興趣，我只是想盡我所能為這個隱退的藝術(shù)家山姆 威利斯做點什么，”他說，“我把他當(dāng)成自己的朋友，而且你應(yīng)該記得除了所有這些帶有主觀地方色彩的描述外，我還給你提供了他那艘船的規(guī)格說明。”

“哦，我敢肯定，他們把這些東西放在辦公室里了，那塊無價的寶地，整天像個潑婦一樣大聲吆喝招攬生意的地方。很好，繼續(xù)說下去吧。”

“而且沒人提到關(guān)于買主要求鑒定的事，我想我這么說應(yīng)該沒錯吧?！?/p>

另一名服務(wù)員推著一部小車來回兜售，里面放著幾塊周邊用白色物質(zhì)裝飾的蛋糕和幾片浸在玻璃碗中的蘋果。這些東西簡直無法入口，而小平克卻要了一些來吃。

“哦，你提到的規(guī)格說明，我說了，我會回店里去核查一下的，但我想你不會介意我先來杯白蘭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