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頓在他辦公室里打電話。門鎖著,于是我等在那里。過一會兒他掛上電話,開了門。
我走進去,把衛(wèi)生紙團放在柜臺上,打開。
“你對那罐糖找得不夠仔細?!?/p>
他看著那金制的心,看看我,走到柜臺后,從書桌里拿出一個廉價的放大鏡,仔細看著金心的背面。他放下放大鏡,皺起眉頭看著我。
“應該料到你會去搜那木屋的,”他板著臉粗聲粗氣地說,“你該不會給我惹麻煩吧,小子?”
“你應該發(fā)現(xiàn)鏈子被剪斷的兩頭接不上?!蔽腋嬖V他。
他很不高興地看著我,“小子,我沒你那么好的眼力?!彼梅蕉值闹割^捏了捏那顆金心,瞪著我,不說話。
我說:“如果你認為腳鏈會引起比爾的嫉妒,我也是這樣認為——如果他看過。但我打賭他從未看過,而且從沒聽過米爾德里德這個人。”
巴頓慢慢地說:“看起來我好像該向這個德·索托說聲抱歉,是不是?”
“如果再見到他的話?!?/p>
他又兩眼空洞地瞪著我,我也直視著他,“先別告訴我,小子。讓我自己來猜猜,你有了個全新的想法?!?/p>
“是的,比爾沒有謀殺他老婆。”
“沒有?”
“沒有,她是被她過去的某個男人殺的。那家伙失去了她的消息,又找到了,發(fā)現(xiàn)她嫁給另一個男人,非常生氣。這家伙知道這個地方——就像很多不住在這里的人一樣——知道許多藏車藏衣服的地方,他懷恨在心但又善于掩飾,說服她與他一起離開。當一切準備好,紙條也寫了,就勒住了她的脖子,他就是來干掉她的。然后把她沉進湖里,自己一走了之。你覺得這個推斷如何?”
“呃,”他想了想說,“你不覺得事情被搞得太復雜了嗎?但沒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什么都有可能?!?/p>
“等你不喜歡這個想法了,再告訴我,我還有別的呢?!?/p>
“你他媽的肯定會有的?!弊詮恼J識以來這是他第一次笑。
我道過晚安走了出去,讓他像個挖樹根的農(nóng)夫一樣在那里費神勞心地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