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一樁五年懸而未解的舊案就夠難的了。如果一件案子已經(jīng)被某些人拍板了結,而正是這些人藏匿線索,控制證人,要翻這樣的案子,其難勝于上青天了。對,事不宜遲,我必須馬上回辦公室查閱“環(huán)航800—望灣旅館”有關檔案。
我對瑪麗說:“還想起別的事嗎?”
“沒了,但是我會接著回憶?!?/p>
我把名片給她,并叮囑:“如果想起什么打我的手機,不要打辦公室的電話?!?/p>
瑪麗點頭。
我又說:“能給我提供一個名字嗎?”
“不行,不過我可以給那三個警察打電話,看他們之間誰愿意和你交談?!?/p>
“我要告訴你點事?!?/p>
“到底是什么事,約翰?”
“聽著,我要告訴你格里菲斯沒告訴你的事——在海灘的毯子上,有一個攝像機的鏡頭蓋兒?!?/p>
瑪麗驚呆了幾秒鐘才說:“天哪!你認為——”
“現(xiàn)在不能肯定?!蔽艺酒鹕碚f,“自己知道就行了。你就好好回憶一下那天在望灣的事和后來又聽到了什么。謝謝,瑪麗,你真幫了大忙,又占了你這么多的時間?!?/p>
我輕輕走近孩子的護欄看了看,又給笑面玩具擰緊弦,然后對瑪麗說:“不要送,我自己走?!?/p>
瑪麗深情地擁抱了我,說:“小心??!”
“好,不說了。但是我想讓你知道我愛你——所以我一聽到你和泰德·納什怎么樣,心里就不痛快?!?/p>
“約翰,我認為你對泰德·納什的恨超過了你對我的愛?!?/p>
“不是那么一回事。好了,有什么國際恐怖主義的消息嗎?”
“不太多,你今天干什么去了?!?/p>
“我開車向東跑了一趟。”
她沒說話。
我說:“沒人盯梢,而且我關閉了手機和傳呼機,不會被跟蹤的,所以你找不到我?!?/p>
“我根本沒打算找你。但是我給你傳個信兒。”
“誰的信兒?”
“斯坦上尉的,他要你明天上午9:00到他的辦公室去?!?/p>
“他說什么事了嗎?”
“沒有?!?/p>
我說過,斯坦上尉是紐約市警察局的高級警官,現(xiàn)在也屬于反恐特遣隊,專門指揮所有在職警察。杰克·凱尼格,就是聯(lián)邦調(diào)查局那個官氣十足的家伙,負責管理本局的特工。
我是個合同人員,夾在中間。有時候向斯坦報告,有時候向凱尼格報告,有時候兩個人都得請示。所以,什么時候兩個人都看不到,就是燒高香了。我問凱特:“為什么斯坦讓我的老婆給我捎信兒?”
“我不知道,可能他給你打過電話?”
“他可以給我發(fā)電子郵件,給家里發(fā)傳真,或者給電話錄音留言。給我的手機發(fā)短信一也行啊,何況,我還有傳呼機吶!”
“哦,可能是因為你把手機和傳呼機都關了,他才要見你,你自己也知道,同時關閉兩臺機子是違反局里規(guī)定的。”
“我當然知道,但是我不認為那是他找我的原因。”
“我也不認為?!?/p>
“你覺得他盯上我了嗎?”
“他們盯上咱倆了,”她回答,“杰克要我明天早九點去見他。”
我不想對這個消息有過分的反應,但是我和凱特同時被叫到上司辦公室,決不是出于巧合。
我問:“晚飯吃什么?”
“面包加白開水。將就點兒吧!”
“我?guī)闳ネ膺叧园??!?/p>
“沒心情,吃不下?!?/p>
“要不我們叫外賣吧,”我提議,“中餐?還是意大利比薩?”
“都沒胃口。”
“冰箱里有什么?”我問。
“什么也沒有?!?/p>
“你喜歡喝什么?”
“我開了一瓶白葡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