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真奇怪，要是凱尼格有事和我談，為什么不打我的手機(jī)。可能他只是想和喜歡的偵探分享剛聽到的一個笑話吧！不管怎樣，今天我是不愿意看到也不愿意聽到凱尼格的聲音。我問哈里，“凱特在嗎？”

“我看看……她在辦公桌那兒。有事嗎？”

“勞您駕，告訴她……”我看了看手表和輪渡時刻表，如果這家的老大不突然回家，談話不受影響，我就能趕上五點半的輪渡。于是我對哈里說：“告訴她六點鐘我在德爾莫尼克等她喝一杯。”

“為什么你不直接給她打電話？”

“為什么你就不能為我跑一趟？”

“無緣無故地去行嗎？”

“嗨！裝成倒廢紙筐嘛！”

哈里笑了：“真有你的，好吧，德爾莫尼克，六點鐘?！?/p>

“夠哥們兒！”我掛了電話。

瑪麗回到廚房，把孩子放到護(hù)欄里，嘴里又塞了個奶瓶。天花板吊著一個笑臉玩具，瑪麗把弦上緊，笑臉們邊轉(zhuǎn)邊唱起：“何處不相逢。”我討厭這個歌。

瑪麗換了杯中的咖啡，坐下。

我說：“真是個乖孩子?！?/p>

“那就給你吧！”

我笑了，說：“那就是說，有人給你介紹了情況?！?/p>

“對。調(diào)查局的這個人把我們四個集合到經(jīng)理辦公室。他說我們正找兩個可能目擊墜毀事件的人，他們有可能在望灣旅館住過。我們怎么會知道？因為當(dāng)?shù)鼐煸谝惶幒┌l(fā)現(xiàn)了一塊毯子，那處海灘正好是能看見事件發(fā)生的地方。毯子有可能是從這個旅館拿走的。那天清晨，毯子就引起調(diào)查局的注意，他們決定排查當(dāng)?shù)厮械穆灭^和汽車旅店，看看毯子是從哪里帶出的。最后目標(biāo)集中到望灣旅館。明白了嗎？”

“就這些？”

“不錯?，F(xiàn)在說說調(diào)查局這個人講得事有沒有錯誤？”

我回答：“錯誤不少。”

瑪麗笑了：“說吧，約翰。你分析分析?！?/p>

“好。錯就錯在為什么要單獨對這兩個證人如此上心？”

“說的對。比如，為什么我們要浪費這么多的人力和時間找這兩個證人。他們只是有可能在海灘上看到事件的發(fā)生，與此同時，在海岸警衛(wèi)隊那扇破大門外等候的證人排成長龍，熱線電話一個接著一個，話筒都放不下。這兩個證人到底有什么特殊之處？你知道嗎？”

“不知道，你呢？”

“也不知道?！彼f，“但是這里肯定還有一些內(nèi)情?！?/p>

所謂內(nèi)情就在海灘的毯子上發(fā)現(xiàn)了一個攝像機(jī)鏡頭蓋兒，顯然調(diào)查局的這位先生向下屬介紹案情時，故意隱瞞了。迪克·基恩斯從當(dāng)?shù)鼐降弥@一情況，但是，很清楚瑪麗就沒聽說過。通過調(diào)查，如果你先給情報信息定位，繼而八方游說，最后事情就能按照你的意愿成形。但是瑪麗是精明人，她能看出事情蹊蹺，里面一定有隱情。

我問她：“介紹案情的是誰？”

“我說過——不提名字的。”

“你認(rèn)識他嗎？”

“有點，是個野性十足的男人?！?/p>

“聽起來像是利亞姆·格里菲斯?！?/p>

她笑了：“好名字，讓我們就稱他是利亞姆·格麗菲斯。”

“誰和他在一起？”

“我說過，還有兩個人。派頭兒像聯(lián)邦調(diào)查局的，但我不認(rèn)識，他們也沒正式介紹過。格里菲斯講話的時候他們坐著一言不發(fā)?！?/p>

我給瑪麗描述了一下泰德·納什，極不情愿地用了個“英俊”字眼?，旣惢卮穑骸鞍ρ?，五年了，有點記不清。不過聽起來像是其中一個。他是誰？”

盡管我不是妄加判斷的人，但是為了讓瑪麗開心，談興不減，我告訴她：“中情局的?！?/p>

“瞎說！”她驚呼了一聲，瞪著我問：“你居心何在？”

“你不必知道?！?/p>

“對，我不必知道。但是……也許我說的夠多了?！?/p>

我看了看護(hù)欄里的孩子，又轉(zhuǎn)向瑪麗說：“我們怕他們嗎？”

沒有回答。

該來點說教了，我繼續(xù)道：“你看，這是美利堅合眾國，每個公民都有權(quán)力義務(wù)去……”

“行了行了，留著到你的部門聽證會上去賣弄吧！”

“我會的。再聽這個問題：你對案子的結(jié)論滿意嗎？”

“我才不會回答這個問題。但是我可以告訴你那天望灣旅館發(fā)生的事，只要你也對我說實話?！?/p>

“我可以實情相告，但是你沒必要知道?！?/p>

瑪麗可能一想也對，于是點了點頭說：“行，還是你厲害……市局來的人里有一個問為什么這件事如此重要。格里菲斯大為不滿，一個警察竟然敢向他如此發(fā)問。他回答，’為什么要找這一個或幾個人，那是我操心的事，你們的指責(zé)就是盤問員工和客人?！窭锓扑瓜蛭覀兘忉?，望灣旅館有一個女服務(wù)員報告203房間丟了一條毯子。把撿來的毯子讓女服務(wù)員和經(jīng)理辨認(rèn)。他們說可能就是客房丟的毯子，但是又說他們可能有六種毯子，所以又不十分肯定這就是203客房丟失的毯子，不過可能性很大。”

“是，誰登記住在203房間的？我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