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叫花子打狗，窮開心。斯普魯克上尉毫不理會，徑自問我：“你相信這個設想嗎？”

“嗯……是呀，但這并不重要，案子了結了，再充分有力的理由也不能使舊案重審。沒有確鑿過硬的證據(jù)，誰還會把潛水員、打撈船再派回大海去?！?/p>

“除去自己的一雙眼，我沒有其他證據(jù)?！?/p>

“這就對了，”我想斯普魯克上尉到底是退休人員，閑工夫太多了。

“你結婚了嗎？”

“結了?！?/p>

“夫人對此有何看法？”

“她說我已經盡力了。”他問我，“你知道這多叫人灰心？”

“不知道，說說看?！?/p>

“如果你看到了我看到的一切，就會明白。”

“也可能吧，你知道，許多和你看到同樣事的人已經恢復了往日平靜的生活。”

“我何嘗不愿意如此。但是我實在是困擾不安?！?/p>

“上尉，你現(xiàn)在是單槍匹馬、孤軍奮戰(zhàn)。你太自信了，已經招得有人不高興了。你一生春風得意，這是頭一次遭冷落?！?/p>

斯普魯克上尉沒回應。

我看了看表說：“好了，占了你這么多時間和我談話，非常感謝，上尉，如果我再有什么想法和問題能不能給你打電話？”

“可以?！?/p>

“順便問一下，你知道FIRO這個組織嗎？”

“當然知道?！?/p>

“你加入了？”

“沒有。”

“為什么？”

“他們沒請我?！?/p>

“為什么沒請？”

“我告訴過你——我不愿意出入大廳廣眾。如果我要是那樣，他們都得管著我?！?/p>

“誰？”

“FIRO和FBI。”

“你肯定？”

“我不想出風頭，科里先生。我要的是真理，要的是正義。我斷定你也是這樣。”

“是啊……，真理和正義是不錯的。但是，這年頭，尋找真理和正義比在海底尋找導彈都難?！?/p>

他沒回答，于是我出于官樣文章問了一句：“你愿意到官方的調查庭去作證嗎？”

“我一直等了5年?！?/p>

我們握手道別。我轉身走向瞭望塔的屏門。一腳剛邁進門，我回頭提醒上尉，“今天晚上我們什么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