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我們結了婚，走到了一起。但是凱特仍然沒有多說什么。不過，還是給我透露了點內情。

我上了橋，夾在車隊里慢慢開著。左邊是南大灣，右邊是莫里切斯灣。對岸的燈火在水面上閃亮，清澈的天空，星星眨著眼，透過打開的車窗，可以聞到空氣中海水咸咸的味道。

就在五年前一個像今天如此美好的仲夏之夜，一架載有230名乘客和機組成員的巨型客機，在離開肯尼迪機場11分半的時候，突然爆炸，接著，冒著火的碎片雨點般的落下，一時間大海上烈焰熊熊。

我設想，準有證人看到了什么類似的東西。當然，那是他們過去不曾見過、說不清、弄不懂的東西。

我對凱特說：“我曾詢問過一個槍擊案目擊證人，他說他距槍擊者十英尺，槍擊者距被害者五英尺。實際上，根據監(jiān)控錄像顯示，目擊者離槍擊者大約三十英尺，槍擊者離被害者二十英尺，而且是連開三槍?！蔽矣仲u弄了一下，“在極為險惡的境況里，一個人的大腦有時不能正確反映所見所聞的東西。”

“可是有好幾百證人吶！”

“他們所說的只有參考價值，”我說，“不是記憶混亂綜合癥，就是故意取悅迎合調查人員。特別是這種發(fā)生在夜空的案件，更會引起視覺錯位。你說你選哪個？”

“我才不選，官方報告里可一個不拉全提到了，尤其是強調視覺錯誤?！?/p>

“不錯，我記起來了?！睂嶋H上，中情局拍了一個爆炸事件的專題片，在電視里播放，似乎對那道光做了一番解釋。二百多人看到一道光凌空而起，直奔飛機，可專題片里卻說那道光來自飛機本身，是燃燒的油料從油箱裂縫噴出造成的。按照專題片的這種解釋，引起證人注意的不是最初的爆炸。由于他們所處的位置，他們在15-30秒之后才聽到爆炸聲。之后，人們尋聲仰望，正看到噴射的燃料形成的火流，被誤認為是向上發(fā)射的火箭或導彈。還有，根據雷達顯示，飛機的主機身在爆炸后向上竄了幾千英尺，燃燒的機身也可能被看成或上升的導彈。我又要象五年前那樣問自己，為什么是中情局做專題片，而不是聯(lián)邦調查局，原因何在？

我們過了橋，開上威廉?伏洛伊德綠化路，看了看儀表板上的計時器說：“我們回到城里至少11點?！?/p>

“先不回城，如果你同意?！?/p>

“什么意思？”

“再停一次車，不過，停不停你說了算?！?/p>

“我們是不是要在汽車逍遙店里來一次片刻之歡？”

“不是?！?/p>

我似乎回想起利亞姆?格里菲斯咄咄逼人地勸告，不要越權參與此案。他沒有明說如果我不聽他的勸告會有什么后果，但是我想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約翰？”

我需要更多考慮凱特的前程，她的薪金比我高，也許我應該把格里菲斯的話告訴她。

凱特對我說：“好吧，咱們回家吧！”

我對凱特說：“好吧，咱們就再停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