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搖頭?！耙膊皇?。匿名戒酒協(xié)會教你那一套東西，我身體力行。我冷靜思考，爾補過錯。我以前爛醉如泥的時候，所做的每一個決定——如果你覺得能稱之為決定的話——我都不覺得有什么好驕傲的。但從那之后，我一路走了過來，最后還是讓我找到一個合適的棲身之所，戒酒成功，娶了一個好女人?！?/p>

“有的時候，你卻希望留在家里，跟一個不合適的女人過完這輩子？”

“沒有，我沒有這么想過?！?

“你不一定會更開心，也不一定會更舒坦，但在道義上，你覺得你應(yīng)該這么做?！?

“也許是我在做夢的時候?！蔽艺f，“心智正常的時候，不會這么想，只是……”

“道義上好像該這樣?！彼a充說。

“她死了?！蔽艺f，“說走就走，誰也沒有想到，大伙兒一陣慌亂，然后就是喪禮，再然后，就是跟邁克爾和安德魯這兩個小子的快樂時光。還記得我跟你提過，咱們?nèi)齻€人一起去的酒吧吧？”

“一大堆好時巧克力棒?！?

“就是那家。我在那里想喝酒?！?

“我更想要一根巧克力棒。”

“我并沒有喝酒。”我說，“甚至沒有認真考慮。但那股欲望一度非常強烈?！?

“這只是個過程，對不對？你最后沒有喝酒，這才是最重要的?！?

“我知道?！?

“這也就是為什么你想把霍蘭德這個案子查清楚的緣故吧？”

“多少有點關(guān)系?！蔽艺f，“我想找點事情做。如果我去找那種業(yè)余的心理醫(yī)生——”

“老天爺知道，你不會去的?！?

“我相信老天爺，我不會的。但我最近經(jīng)常做夢，夢到我去救蘇珊?霍蘭德，雖然我明明知道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只有她嗎？”

“能多救幾個當然更好。我可以重回童年，救我的父母。這樣你滿意嗎？”

“我不應(yīng)該插嘴?！?

“把心理學(xué)扔到一邊去吧?！蔽艺f，“我聽TJ的話，跑到上城去看那個女孩，是因為我沒別的事情可做。我想干點活。我見過她，很顯然讓她安心不少。你一定認為，我勸過那個女孩之后，自己也安心了吧？”

“但沒有。”

“我去看那幢房子了?！蔽艺f，“可是卻沒有找到什么新線索。TJ把報上的新聞都印給我看了，還從網(wǎng)上找了一些資料?？赐曛螅矝]什么進展?！?

“但你還是愿意查下去。”

“是的。”

“因為這案子還有事可做。”

“應(yīng)該是吧。”

“你干完活了嗎？”

“還沒有?！?

“你要繼續(xù)干下去嗎？因為你想找點事情做嗎？”

我搖搖頭?！耙驗檫@是一件值得做的事情。”我說，“還會有誰繼續(xù)查下去呢？警方已經(jīng)結(jié)案了。”

“他們不應(yīng)該結(jié)案嗎？”

“我沒說他們不對。”我說，“只是，我覺得他們沒有把狀況全部搞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