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現(xiàn)在終于有點兒眉目了，毒梨無疑就是兩個月前在蛋奶酒里下毒的同一個人的杰作。"

哲瑞·雷恩先生未發(fā)一言，眉宇之間略帶疑惑。史密斯小姐似乎驚惶不已，至于路易莎·坎皮恩，對于官方剛才認定她已經(jīng)是第二次謀殺企圖的對象這件事，全然無知--她以一種處于黑暗與絕望環(huán)境中特有的執(zhí)拗，緊緊抓住梅里亞姆醫(yī)生的手指。

第三場圖書室六月五日，星期日，上午十一點十分這中間有一段插曲。警察四處搜尋，其中一名心神不定的手下跑來向薩姆巡官報告，說注射器和曼陀林琴上都找不到指紋。席林醫(yī)生忙碌地進出，監(jiān)督移尸的工作。

在陳尸所人員穿梭往來之際，哲瑞·雷恩先生只是安靜又若有所思地站在那里，多半時間看著路易莎·坎皮恩毫無表情的面容，仿佛想從上面找出這個謎題的答案。布魯諾檢察官在一旁說，既然到處都找不到指紋，那么兇手一定戴了手套，這話雷恩好像也沒聽到。

最后秩序似乎恢復了，席林醫(yī)生帶著尸體離開，巡官關上了史密斯小姐的房門。哲瑞·雷恩先生立即開口問："有沒有人告訴坎皮恩小姐？"

史密斯小姐搖搖頭。梅里亞姆醫(yī)生說："我以為最好等到--"

"她目前的健康狀況沒有危險吧？"梅里亞姆醫(yī)生努起薄唇："會是個很大的打擊，她的心臟虛弱。但是亂局已大致平穩(wěn)，而且，終究也得讓她知道……""怎么和她溝通？"

史密斯小姐安靜地走到床邊，伸手摸索著枕頭下面，她挺起腰身時，手里已經(jīng)握著一套奇怪的器具。那是一塊扁平有溝槽的板子，有點兒類似算盤，還有一個大盒子。她打開盒蓋，里面有許多金屬小方塊，像多米諾游戲牌。每個方塊后面都有一塊凸出的部分可以插進板子的溝槽。方塊的表面有一些凸起且相當大的圓點，以特別的各式各樣的組合排列著。

"點字法？"雷恩問。

"是的，"史密斯小姐嘆息道，"每一個方塊代表點字法中的一個字母。這塊板子是特別為路易莎定制的……她走到哪里就帶到哪里。

"

為輔助外行人讀這種盲人的"書寫"語言，每一個方塊的表面除了有凸起的圓點，都還繪著一個平面的白色英文字母--亦即該方塊所代表的點字法字母的翻譯。

"很聰明，"雷恩評論道，"如果你不介意，史密斯小姐……"他輕輕地把護士推到一邊，拿起板子和方塊，俯視著路易莎·坎皮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