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凸眼！好吧，好吧，布勞迪小姐！”布勞迪小姐眼睛睜得大大的，咽了口口水，說：“是的，巡官。 ”便飛也似的逃開了。好一會兒，他站在窗戶旁注視著外面的時代廣場，煙斗兇猛地吐著煙霧。

忽然，他奔到桌邊拿起電話，撥了七-三一 ○○這個號碼。“喂！”他大聲說，“替我接蓋根巡官。對，對，蓋根！聽好，馬屁精，廢話少說。我是薩姆啊！”他對著總機那邊驚訝的語氣哈哈一笑，“你一家子還好嗎，約翰？你的老大應(yīng)該要上大學(xué)了吧……好，好，你這老家伙，替我接蓋根……喂，布徹？是薩姆！ ”

蓋根探長和他開了一連串的玩笑。

“歡迎回來！”薩姆吼道，“這歡迎真熱烈！嘿，布徹，你那些第十街的律師……是啊，我還算健康。我知道你好得很，今天早上才在報紙上看見你那張猩猩臉，你看起來還是那樣強壯……對?。『?，你記不記得大約五六年前退休的多諾霍？我記得你在總局當(dāng)隊長時，他在你手下……你應(yīng)該留在那兒的，你這拍馬屁大王！ ”

蓋根巡官也笑著說：“還是一樣風(fēng)趣的薩姆。你怎么能指望我記得那么久以前的人物呢？”“什么？他救過你的小命的，你這不知感恩的臭老鼠！”“噢，多諾霍！你為什么不早說呢？我當(dāng)然記得他。你想打聽什么？ ”“替我查查他，看他有沒有不良記錄。布徹，他的記錄屬于哪

一類？ ”“A等。我記得他沒什么腦子，誠實得連地下酒家的五塊錢都不收。老實對他沒什么好處。不懂得玩把戲，所以一直沒得到提升。 ”“出淤泥而不染，嘿！”巡官喃喃地說。

“跟蓮花一樣。記得他走時我很難過。多諾霍，浪漫的愛爾蘭人，只是浪漫過了頭。哈！哈！”“還在講老掉牙的臭笑話?！彼_姆大聲說，“布徹，我會活到看著你當(dāng)上局長那一天的。再見，好家伙，有空過來我的辦公室坐坐?！彼p輕放下電話，瞪著日歷。過了一會兒，他又打了一通電話給警察總局找人口失蹤組。

組里的主管格雷森隊長是他的老朋友。薩姆簡明扼要地把多諾霍的事情說了一遍：他離奇失蹤的情況，他的外表和習(xí)慣。格雷森的職責(zé)是調(diào)查紐約警察局管轄之內(nèi)的所有失蹤案件，他答應(yīng)會悄悄地調(diào)查。然后巡官又把電話轉(zhuǎn)到蓋根巡官那兒。

“喂，布徹，又是我。有沒有聽說什么滑頭的壞蛋專門偷竊珍版書？一個戴著有些怪異的藍帽子的家伙……我也不清楚，可能是他的習(xí)慣?！?/p>

“偷書雅賊，嗯？”蓋根想了一下，“藍帽子……一時想不起有這號人物，等我查查再回你的電話?！薄爸x謝，我等你的電話?！卑胄r后，蓋根打來了電話。警察局的罪犯記錄里沒有這樣一個竊賊：專門偷書，并且有戴藍色的或偏藍色的帽子的習(xí)慣。巡官大惑不解地看著窗外，此刻世界顯得非常沉悶。他終于嘆了口氣，從辦公桌里抽出一張紙，把鋼筆帽打開，開始用心寫信：

親愛的雷恩：

這兒有些吸引您的興趣的事情，就是今天早上我在電話上告訴奎西的神秘的小事。說實話，我和佩蒂都碰到了難關(guān)，得向您討教。一位名叫多諾霍的退休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