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el Riviera是黑手黨教父邁耶·蘭斯基(Meyer Lansky)在1957年修建的。
事實上,哈瓦那在上個世紀三十至五十年代,基本控制在美國幾大黑手黨頭目手中,當時的古巴政府完全淪為傀儡和幫兇。當一個城市可以通過走私煙酒毒品,賣淫設(shè)賭帶來巨大利益的時候,黑手黨就一定不會袖手旁觀。當時勢力最大的黑手黨教父邁耶·蘭斯基在哈瓦那安插自己的勢力,掌控大部分朗姆酒和麻醉品的出口途徑,同時開設(shè)幾大賭場、跑馬場……二戰(zhàn)之后,黑手黨在古巴的動作有所減緩,但哈瓦那一直是黑手黨頭目聚集的理想之城。不過邁耶·蘭斯基修建Hotel Riviera,十分不合時宜,完全沒有感覺到風向的轉(zhuǎn)變,革命之火已經(jīng)燎原。
當時被稱為"壞品味的豪華"的酒店,如今沒有品味更沒有豪華,甚至根本沒有一個四星酒店的基本水準。
掀開床罩,床單被單倒是潔白的,可全都是潮乎乎的!整個房間陰冷陰冷的,關(guān)了空調(diào),還是冷。感覺是在用身體烘干床單。于是打開窗戶,讓外面的熱氣進來……很不喜歡潮濕過分的霉味。小時候在四川,也是潮濕的地方,但不記得有霉的味道。
由于時差,由于潮濕的被單,一整夜睡不踏實。而在這樣的時候,如果被什么想不明白的問題纏繞,就別想解脫出來。要命的是,不知為什么想起了半個多月前,在上??吹降囊粭l標語:發(fā)展是硬什么。當時覺得有趣,特意記下來,此時就是想不起來。發(fā)展是硬件? 發(fā)展是硬環(huán)境?發(fā)展是硬戰(zhàn)斗?發(fā)展是硬任務(wù)?……一直等到凌晨,起床小便的尹齊同學很不耐煩地回答我"發(fā)展是硬道理",這才安心睡了幾個小時。
Malecon 的清晨與黃昏
Dawn and Dusk in Malecon
酒店的生活,每一天都是從躺在床上看日出開始的。酒店對面沒有建筑,所有的房間都面向大海。晚上睡覺時不用掛窗簾,倒是看不見星星月亮;早上卻是可以躺在床上看天的顏色一點點有了魚肚白,然后變成淡淡的灰,淡淡的籃;坐起來靠在床頭,陪伴著大海醒來,天空醒來。他們?nèi)绱擞H密,臉貼臉,肩并肩,手拉手,沒有邊界,甚至找不到海平面的那條線。大大的落地窗外,就是一片巨大的色彩漸變的天幕,從上到下,灰藍灰白間或有一絲灰粉,或一飄而過明藍,淡得幾乎抓不住……那天幕顏色的豐富細膩是薄薄的縹緲的,又是實實在在的。每一秒鐘,不動聲色,千變?nèi)f化,微弱的,一絲一條的,大面積的,就像在電腦上調(diào)顏色,鼠標稍稍一動,就有了無窮的夢幻色彩。
坐在窗前,坐在哈瓦那還沒有開始沸騰的清晨,整個后背都隱隱含著潮濕,有一些僵硬。
海濱大道畫著大大的弧形,圍繞著哈瓦那,也環(huán)抱了大海。一邊是各種色彩斑駁的老房子,一棟連著一棟,底層是相連的柱廊;另一邊是高高的大堤,大堤下面常常有各種各樣的石頭堆積起不同的小小的海岸。喜歡在清晨走在石堤一邊,看大海一浪一浪趕過來 ,掀起白白的浪花,打濕衣衫。傍晚,則是漫步在另一邊的柱廊中,追尋著太陽的長長的影子,走過一扇又一扇敞開的大門。
尤其是黃昏,大堤就像一個溫暖的港灣,稀稀落落地散落著成雙成對的情人。走著,坐著,站著,親吻著,每一對都融化在金色的氛圍之中。從柱廊這邊看過去,就像空氣中彌漫了細細的金粉,涂染了姑娘的發(fā)梢和小伙子熱情的懷抱,無邊的大海也變成微微沸騰的金色的海洋。